林哲宇笑了笑:“怕風還來釣魚,這不是找罪受嗎?”
黃友軒微微一笑道:“隻要在這個世上,總是要被風吹到的,能避一時是一時吧。”
林哲宇看向湖心,風時大時小,道:“風有緩有急,有大有小,有時候輕風拂麵,有時候卻又是暴雨先兆,主要還是看人的心態吧。”
“老弟高見。”黃友軒忽然一提魚竿,一尾草魚便被提了上來,“叫你貪心。有口吃的就行,還想吃好的。”
林哲宇的目光忽然凝了一下,黃友軒還真是話中有話,這算什麼?\t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魚也不例外啊。”林哲宇輕輕晃了晃手中的魚竿,“其實人也是一樣,黃秘,你說呢?”
黃友軒笑道:“確實如此。林秘最近的風頭很勁啊,羨慕得很啊。”
林哲宇淡淡道:“說的好聽一些是為了工作,說難聽些都是替領導服務,盡人事罷了,黃秘在市府那邊不一樣是隻手遮天?”
“隻手遮天?”黃友軒笑道,“這個詞不準確,好像我是什麼霸王一樣。”
林哲宇手中一提,卻是提了個空,歎道:“我這邊的魚怎麼比你那邊聰明,硬是不咬鉤呢。”
黃友軒道:“那是你的技術不行。”
林哲宇輕輕一笑:“釣魚比的是耐心,享受的是這個過程,至於是不是能釣得到魚,並不重要。”
“林秘的境界很高。”黃友軒不緊不慢地點了一顆煙,風中頓時飄起香煙的味道,“你要是姓薑,就是現代版的薑太公了。”
“這世上很多事就是願者上鉤嘛。”林哲宇慢條斯理道,心頭卻是有些疑惑,他自認與黃友軒之間並沒有什麼衝突,隻是二人的“主子”立場不同,才會有這樣的隔閡。
黃友軒這時又釣了一條上來,笑著道:“林秘,你要加油了。”
林哲宇聳了聳肩:“你釣得再多,最後還是要進我的肚子。”
黃友軒為魚鉤裝魚餌,輕笑道:“我可以分給你,那你釣到的時候是不是也要分給我呢?”
林哲宇笑了起來:“當然可以,前提條件是我能釣得到。”
黃友軒悠悠地吸了口煙:“如果沒有,那不是撿禿子要毛嘛。”
話說到這個地步,已經算是很直白了,之前所有的對話碰撞似乎都是一種鋪墊,最重要的就是這最後一句,黃友軒要的就是跟林小科達成一筆什麼交易。
林哲宇不知道自己有什麼黃友軒所需要的東西,同時他也不知道黃友軒有什麼值得自己與他交換的東西,所以林哲宇不再說話。從一開始,林哲宇就處於一個主導的地位,因為他根本不曾想過從黃友軒這裏能獲得什麼,而現在林哲宇更是主導了一切,黃友軒既然想交易,那就得拿出點像樣的值得他交易的東西。
黃友軒居然也不說話了,把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釣魚上,半個多小時後,他的魚桶裏進賬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