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警車遠去,林哲宇這才出了來,問了老板是怎麼回事,原來這小姑娘是老板的女兒,沒考上大學,就回來替父親幫忙。店老板說,這些人是來收保護費的,都是馬三爺的手下。這河邊一帶的飯館酒店都是深受其害,一開始的時候還報過警,後來這些人居然穿上了稅務部門的製服,說是來收稅,他們自然不肯交,有幾個有點勢力的人還跟他們幹上了,可是不多久他們不是被打斷了腿,就是店被砸了燒了,有點本事的人都離開了這裏,沒本事的也隻有在這裏待著,受其淩辱。
剛剛這人來吃飯,不但沒給錢,還說要稅錢,見女兒長得漂亮,就動手動腳,被女兒抓了一把,就又打又罵,幸好船上有貴人,這才幸免於難。說到這裏,店老板唉聲歎氣,愁眉苦臉,說得罪了馬三爺,以後這日子是沒法過了,看來這店也是開不下去了。
林哲宇聽著,簡直是七竅生煙,世間不平事很多,但是他真想不到遲舟亂到這個樣子,簡直就是無法無天了,他本來就想說就沒有人管嗎,可是想到這幫人能穿上執法光明正大的來收錢,這與官麵上不無關係,所以便忍了下來。亂世當重典,遲舟已經到了不破不立的地步了,當即道:“如果你真想把店給轉了的話,我倒是想做做這個生意,不如咱們談談價格吧。”
店老板呆了一下,勸道:“聽你口音是外地人,我也不坑害你了,你還是不去動這個心思了。”
林哲宇笑了笑道:“這樣吧,你晚上考慮一下,我明天來找你。”
林哲宇坐在會議桌前,已經過去將近兩個小時了。他的臉色越來越沉,就像是窗外的天氣一樣,這個縣長辦公會議開的讓他心頭涼了老大一截子,無論是工業還是農業包括三產業,其基礎都不容樂觀,對於這一點,他有了足夠的心理準備,但是他真是沒想到會到如此一窮二白的狀態。
幾位副縣長都是垂著頭不說話,尤其是副縣長周玉樓,昨天裝病逃避,總覺得這位新縣長看自己的眼神若有所指,他也是有苦說不出,難道他去向林哲宇解釋這一切都是書記胡培高的安排?況且從內心來說,他也確實沒法子去解決教師陳欠工資的事情。
“還真不愧是貧困縣啊,對得起這個稱號。”林哲宇麵無表情地冒出了這句話,放在桌子上的手機便震了起來。
林哲宇掃了一眼號碼,淡淡道:“先散了吧。”
接通手機出了去,林哲宇進了自己的辦公室,道:“陳市長您好。”
“哲宇,去新任感覺怎麼樣?”陳明在電話裏很是關心。
林哲宇苦笑道:“陳市長,您要我說真話還是假話?”
陳明打著趣道:“真話怎麼講,假話又怎麼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