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輝在這裏就是個瞎子,一切由得林哲宇作主,不過兩人並沒有上那輛中巴車,很明顯這是輛黑中巴,他們可不想自找麻煩。
在路邊買了份江陵地圖,打車去坐地鐵,折騰了好一陣子,兩人上了去,這個時候不是節假日,也不是上下班的高峰期,所以地鐵內很寬敞,也不顯得擁擠。
兩人坐下來,低聲說著話,很快到了下一站,上來幾個民工,穿著髒兮兮的衣服,身上全是灰塵。幾人一上車,便有人掩著口鼻,顯出一副憎惡的樣子來。
那幾個民工並沒有坐到座位上去,而是坐在了地板上,很顯然,他們覺得自己的髒衣服會弄髒了座位,這個舉動讓林哲宇的眼眶頓時濕潤了起來,誰說民工素質差了?難道此時的他們不很讓人敬佩嗎?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不和諧的一幕出現了,一個看上去二十幾歲的女孩子皺著眉頭,尖聲道:“你們能不能坐遠點,臭死了。”
這女孩人長得不錯,隻是這話說得卻是很鄙視人,讓人聽著萬分不舒服。
民工們也沒計較,向邊上挪了挪,卻是引起了另幾人的反感:“喂喂喂,坐遠點。”
何輝忍不住道:“你們這是幹什麼呀?民工怎麼了?他們坐車沒花錢嗎?我覺得他們素質比你們高多了,你看你吐的一地的瓜子殼,還有臉說別人?”
“關你什麼事?鄉巴佬。”那女孩子聽出何輝不是本地口音,鄙夷而又帶著挑釁地吐了一口瓜子殼。
“大兄弟,別說了,我們都習慣了。”那民工操著他家鄉的方言道。
林哲宇也看不慣所謂城裏人的作派,道:“不說外麵的那些高樓大廈了,就拿這地鐵來說吧,如果不是民工兄弟們的流汗出力,能坐得上這地鐵?民工兄弟,你們也不要自己看不起自己,穿髒衣服怎麼了?這是勞動的象征,你們也是花了錢坐地鐵的,為什麼要坐在地上?都給我坐到座位上去。人隻有先尊重自己,才能得到別人的尊重。”
也不知道是林哲宇的話引起了其他人的反思,還是本來就討厭那女孩子的作派,七嘴八舌地議論了起來,說什麼人長得漂亮心卻很醜之類的,讓那女孩臉漲得通紅,拿著電話撥了幾個號碼,衝著電話道:“我在一號線地鐵上受欺負了,你趕快過來。”
林哲宇不由搖了一下頭,卻見那女孩放下電話,挑釁著道:“你們兩個嘴很能,有本事等我男朋友來。”
林哲宇懶得搭理她,隻當她是空氣,過了幾站,門一開,便有幾個光頭上了地鐵,眼睛像個燈泡子似的東張西望地找了過來,那女孩子站起來揚著手道:“這邊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