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莓的話給了他很大的啟發,跟自己有過節的人,在苦水乃至臨沭都不多,算來算去,前任黨委書記孫達州算一個,但是他已經被審查了,根本沒工夫想著陷害自己。第二個人就是呂德東了。呂德東跟自己過節不淺,前幾天還找了個外援想教訓自己,又沒能如願,而他的姨父馮誌強又是縣政法委書記,這麼算起來倒ting符合韓莓分析的條件。另外還有個人就是追求岑明月的那個楊威,不過他們之間也就是打了個照麵,不可能是他。
見林哲宇的額頭皺了起來,韓莓道:“怎麼?有眉目了?”
“我還在想。”林哲宇沒有說實話,跟韓莓雖然隻接觸了幾次,但這個女人還真是說得到做得到的人,如果把自己的猜想說出來,以她的能耐可鬥不到馮誌強,所以林哲宇選擇了隱瞞。
“你再想想,給我點提示,我好去查。”韓莓鼓勵道。
林哲宇當然不會說出來,心裏卻極是震驚,如果是呂德東的主意那還好辦,但萬一呂德東是受了馮誌強的指點呢?以他目前的能力同樣是無法與馮誌強抗衡的。
林哲宇忽然意識到自己在很多的時候態度是消極的,而且還給這種消極的態度找了很多借口,而其中最有說服力的莫過於“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做善民事”了。這個借口足夠冠冕堂皇,讓林哲宇很是心安,然而在這個時候他才領會到,身在官場,哪怕是鄉鎮,鬥爭同樣存在,一個縣政法委書記對於現在的他來說便是一個龐然大物般的存在了。如果任其發展下來,這種或明或暗的掣肘將會對他產生巨大的影響,這也正是一些鄉鎮乃至縣機關有能力的人為什麼得不到升遷的重要原因,人,才永遠是最重要的。
林哲宇的思想認識受到了強大的衝擊,但他的頭腦卻是變得異常的清醒,剛剛在路上的迷茫已經消失一空,就如迷霧中的燈塔一到般,讓他對前方的路看得更加清晰,也讓他更進一步地認識到“權力決定地位”的含義。
不,不能這樣,絕不能再坐以待斃了。一個聲音在林哲宇的胸腔裏大聲地叫了起來。
林哲宇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憑借自己的力量想在臨沭爬起來實在太難太難,那麼該如何求變呢?林哲宇陷入了沉思之中。在臨沭,說話最管用的莫過於縣委書記丁誌華了。想到這裏,林哲宇明確了一個方向。
“姐姐,你真漂亮。”一個小女孩的聲音響了起來,也將林哲宇從深思中驚醒過來,一個約莫十來歲的小女孩子正站在韓莓身邊。
韓莓笑著道:“小姑娘,你也很漂亮啊。就你一個人嗎?”
“我爸爸媽媽都在那邊呢。”小姑娘向不遠的桌子指了一下。
林哲宇和韓莓都看了過去,兩男一女坐在不遠的桌子上,一個女人還向韓莓揮了揮手。
小姑娘笑了起來,道:“姐姐,我媽媽讓我來要你的手機號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