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哲宇對於梅安的情況一直是道聽途說,而且還不是太詳細,並沒有能夠直麵梅安,從得到的消息來看,梅安的情況還是很複雜的,不過到目前為止,他還沒能一窺梅安的真實情形,出於防人之心不可無的考慮,林哲宇對梅安的一切都懷著一種警惕之心。
目前已經正麵接觸的有三個人,分別是縣長胡順林、組織部長萬清泉和縣委辦主任肖春玉,另外還有一位從萬清泉口中提到的縣委副書記牛飛堂。
林哲宇很難說的清楚對這幾人是什麼印象,胡順林比自已也隻不過早來了兩天而已,與他在海安的時候有些異曲同工,隻不過當時的李兆闌比胡順林要更直白一些,沒能沉得住氣,而胡順林的表現暫時還看不出有什麼敵意,或許他在這兩天裏有更多的遭遇和了解,對梅安的情況看得更深刻一些,知道在這種時候展開權力的爭奪和角逐並不是最好的時機。
萬清泉是第一個過來的常委,他會是個什麼樣的人,暫時還不得而知,不過不管怎麼樣,林哲宇也要跟他接觸。作為縣委書記,緊抓人事權是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手段和途徑,所以組織部長是必須抓在手裏的。至於說肖春玉,林哲宇隻能敬而遠之,這個女人看上去咋咋呼呼,但是能走到縣委辦公室主任的位置上的,哪一個不是八麵玲瓏的人物?尤其是一位女同誌,而且還是位長得很不錯的女同誌,這就決定著林哲宇不可能跟她有過多的接觸,況且肖春玉屬於哪一種類型的人都不知道,在這個時候敬而遠之是非常正確明智的決定。
萬清泉走後,便再也沒有人過來,連肖春玉也沒有露麵,這個情況在林哲宇的意料之中,也在他的意料之外。從這個情況來看,梅安的複雜可能遠超自已的想像,忽然間林哲宇對前任兩位領導之間的爭鬥以及雙雙敗走麥城的原因很感興趣。
同樣的情況也發生在胡順林那裏,隻不過經過兩天的時間,他已經習慣了。當然,習慣不代表接受,隻是他還沒有一個應對之策,兩天的時間並不意味著他比林哲宇多知道情況,梅安給他的感覺就是銅牆鐵壁,就像是一隻餓狗遇到了一隻蜷縮起來的刺蝟,根本無從下嘴。
胡順林覺得自已眼下就像是那條麵對刺蝟的狗。
十月金秋,卻也是多雨之秋。
一根煙沒抽完,窗子玻璃便被雨點砸得啪啪響。胡順林夾著煙走向了窗戶,由於雨的突襲,街上的行人奔走不及,有的頂著手中的包狂奔,有的躲在了店鋪的屋簷底下避雨。
胡順林的目光卻是茫然的,他的注意力並不在這裏。他還很年輕,今年也隻有三十二歲,三十二歲的正處職,這已經是一個很不了起的成就了,至少在外人看來是這樣的,但是隻有他自已才知道,在此之前,他的正處級含金量並不高。
胡順林來自於京都,之前在京都某區團委工作,眾所周知,團委出幹部,而且很低調,很多人都是在那裏不聲不響地完成了級別上的提升。胡順林非常清楚自已的底蘊不夠,所以當這個機會擺在眼前的時候,他毫不猶豫地接過,原以為會是縣委書記的,不曾想隻做了一個二把手。不過他無所謂,在他看來,區區一個縣城,拿下是手到擒來,至於說縣委書記,雖然黨領導政府,但是級別上都是一樣的,加上他在京都的人脈關係,這個書記識相點就你好我好大家好,如果不識相,不介意讓他做一個傀儡書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