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怎麼了?”林哲宇顯得餘怒未熄的樣子,把肖春玉嚇得不由自主地縮了一下脖子。肖春玉心裏很奇怪,她所陪伴過的幾任領導,雖然級別還沒有林哲宇高,隻是正處,官威卻不知比他重了多少,自已也未曾畏懼過,反而是風生水起,遊刃有餘,但是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卻讓她從骨頭裏升起一股寒意,尤其是剛剛發飆的樣子,更是讓人不寒而栗。忽然間,肖春玉似乎明白了些什麼,因為從林哲宇的眼睛裏她沒有看到一絲一毫的淫邪之色,哪怕連一點點的欣賞都不曾有過,無欲則剛,這樣的人、 這樣的領導怎麼能不讓人望而生畏?
“我的意思是……”肖春玉停頓了一下,徑直走到了林哲宇的辦公桌前道,“林書記,我說什麼也沒有用,我覺得你應該先了解一下梅安的情況再說,萬部長是老梅安,難道他沒跟你提過片言隻語?”
林哲宇將後背靠到椅背上,看向了肖春玉,忽然間他想起了萬清泉說過的一句話,要他提防肖春玉,提防她什麼呢?到目前為止,肖春玉似乎還沒展現出什麼,哪怕是一點點的暗示都沒有,她到底又是什麼樣的人?
“肖主任,這段時間我打算到各個鄉鎮去調研,你給安排一下吧。”林哲宇忽然談起了工作,仿佛剛剛的不怒自威隻是一種錯覺,這樣的變化讓肖春玉有些茫然,歎了一口氣,轉身出了去。
林哲宇已經知道周誌波包括薑育庭都是牛飛堂的人。其實按照規矩,牛飛堂作為協助縣委書記工作的專職副書記,哪怕不是第一個上林哲宇的門,也起碼是第二個,可是過了一天的時間,牛飛堂也沒有上門,尤其是發生了要停周誌波職的事情,這牛飛堂無聲無息就顯得有些別拘一格了。
此時的牛飛堂辦公室裏,薑育庭正在向他彙報:“我看林書記這一次是鐵了心跟您過不去了,如果周誌波停職的事情讓他得逞了,他肯定會得寸進尺,越發而不可收拾。他這是完全沒把您放在眼裏啊。”
牛飛堂沉吟著不說話,上次的事情他做得已經有些過火了,也並非天衣無縫,還是有些風言風語的,對他頗為不利,所以在這種情況下,他的位置沒有被調整,對此他是一點怨言都沒有。所以林哲宇和胡順林來了之後,他也是按兵不動,不是說不想彰顯自已的存在,而是想先避一避風頭,上有書記和縣長,而且這位書記還是副市長,在這種情況下,他一個三把手跳將出來,顯然不合情理,那需要機會。
牛飛堂不認為周誌波事件是個突破口,所以對於林哲宇不按套路出牌,他雖然隱隱有些惱火,卻是不打算替周誌波出頭。
“這件事情我暫時不便出麵,免得落人口舌。”經過深思熟慮,牛飛堂緩緩道,“不過停一位副處級的職,不是那麼簡單的,要走一些程序,到時候你組織一下,看看能不能扭轉局麵。”
薑育庭呆了一下,其實他以及很多其他人,雖然看上去跟牛飛堂是一個整體,積極擁擠,搞了小山頭,但是他們想必都明白一點,這一切都是因為有牛飛堂這個頭頭,說白了,他們的作用是錦上添花,而非雪中送炭,平時敲鑼打鼓可以,真讓他們獨擋一麵,還真夠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