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飛堂老奸巨滑,當然不會認為胡順林真的隻是來喝茶的,隻是一時之間也不明白他的真實意圖,不過這兩聲“牛哥”叫出來,卻是讓他喜憂參半。喜的是胡順林釋放出了友善的信號,而憂的則是胡順林大大咧咧的表麵下藏著一顆老謀深算的心。與林哲宇沉穩強勢的氣度相比,牛飛堂暗暗覺得胡順林並不比林哲宇好對付,這個來自於京都的世家子弟的人脈在芸壇雖然沒有什麼顯露,但是可想而知,他的人脈可能會來自於高層。所以牛飛堂有笑容後麵暗藏著提防。
“胡縣長如果喜歡,回頭我讓小趙給你送幾盒過去。”牛飛堂笑眯眯地道。
“那就先謝了。”胡順林微微一笑,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側過頭道,“牛哥,我跟你一見如故,雖然接觸不多,卻覺神交已久了,所以有些話我就不轉彎了。”
牛飛堂笑道:“胡縣長有什麼盡管直說。”
胡順林點了點頭,道:“你對周誌波的處理有什麼看法?”
牛飛堂忽然警惕了起來,他不知道胡順林的葫蘆裏賣的什麼藥,更不知道胡順林跟林哲宇之間有沒有什麼協定,這兩人看上去年輕,卻一個賽一個的精明,萬一他們聯起手來而不自知,真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了。
也不怪牛飛堂會這麼想,前任是怎麼被“轟”走的,以他們兩人的層次,多少會聽到一些,搞不好兩人就會以自已為當前的最大對手,對於對手,有兩種應對之策,一種是拉攏,一種是打壓,這兩種對策在林哲宇和胡順林身上一一得到了體現。林哲宇對周誌波的方法,延伸出來,就是在外圍開始肅清,最終的矛頭還是他牛飛堂,而胡順林采用的顯然是前者之策,那就是拉攏了。
隻不過雖然這麼想,牛飛堂卻也不敢大意,萬一兩人一明一暗包抄呢?所以他隻是淡淡一笑道:“不管怎麼看,已經形成定論了。”
胡順林笑了笑,道:“牛哥,說實話,周誌波確實有錯,對一把手領導如此不敬,土人還有三分泥性呢,何況是一把手,恐怕就是換了你我,也不會輕易就放過他的。”
牛飛堂微微點頭:“你說的是。”
胡順林接著道:“說說我的看法吧,考慮到林書記是一把手,剛剛人又多,如果擺出不同意見,不是太妥當,其實吧,我覺得處理歸處理,沒必要太上綱上線,事情如果真鬧到市裏去,對梅安的形象不好,對梅安的班子也有影響,怎麼縣委書記、縣長一上任就出這樣的事了?是這兩個人沒掌控力,還是底下的人不拿他們當回事,或者另外有人從中作梗,衝擊領導權威?”
牛飛堂的後背微微有些發涼,胡順林的分析不是沒有道理,在前任離開的時候,就有傳言說是他牛飛堂使的絆子,雖然壓了下來,但如果這一次還是給市領導造成這樣的印象的話,他牛飛堂就沒好日子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