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雲層厚重,淅淅瀝瀝的小雨夾著顆顆小米大小的冰晶,砸著窗外被凍成青黑色的樹葉,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
洗簌完畢,閆玖給自己煎了雞蛋、培根,再配一碗熱乎乎的濃香牛奶玉米羹,一頓營養又飽腹的早餐就端上了桌。
“小小,這都三個月了,那血嬰灰飛煙滅都有一陣了,為什麼你還是沒有反應啊,唉!”坐在餐桌邊,閆玖不急動手開吃,而是先撫了撫小腹,和肚裏的小小打招呼。
今天,是期末考試前的最後一節解剖課了,她得多多練習一下,把之前落下的課程都補回來。
這麼想著,輕拍了拍小腹,不再糾結,大口的吃起了早餐。
說來也奇怪,雖然現在小肚子還是平的,但是裏麵確實揣著一個娃。但是,她就是沒有一丁點懷孕的不良反應。該吃吃,該睡睡,需要蹦躂的時候照樣蹦躂,除了醫院那兩次腹痛不適之外,愣是跟以前一模一樣。
解決完早餐,透過窗口看了看外麵的天氣,閆玖將自己裹的嚴嚴實實,隻露出一雙大眼在外麵,這才拿起包包出了門。隻是拿包的手上,無名指處,戴著那枚曼珠沙華。
曼珠沙華,閆玖給戒指起的名字,感覺隻有這麼悲情卻又深情的名字,才能承載夢裏那場華麗的花送葬。當然,雖然戴上了戒指,並給它取了那麼一個名字,但是閆玖卻並不相信,她和冥夜會如曼珠沙華般,花葉永不得相見。
說來,第一次將曼珠沙華帶在手指上時,還發生了一幕讓閆玖略驚訝不過很快聳肩接受的事。本來尺寸隻有她的大拇指才勉強能撐起的戒指,卻在她放棄拇指,非要套入無名指上試試的時候,詭異的,自動變小,恰到好處的貼合上了她纖細的手指。
而自那一夜後,變換了場景的夢幾乎夜夜造訪。閆玖,並沒有因為夢到的次數多了就麻木無感,相反,越是一次次的目睹那絕望悲情的告別禮,痛越是深入血肉、浸入骨髓。
……
D大校園,雖然是嚴冬,天氣又惡劣,但是適逢期末考前,還是異常的人流多多,熱鬧非凡。
“嗨,閆玖!”
剛進校門不久,一道熱情的男聲就衝著閆玖打起了招呼。
“哦,張班長,你早哇!”
“你也早。對了,那天晚上,在天橋,真沒什麼事吧?”
“天橋?哦,那天啊,沒事呀,能有什麼事。嗬嗬,那個,我腦神經選修最後一節課,先走了啊,等會解剖課見,拜!”
“好的,那一會見,拜拜!”
道過別,閆玖轉身,收起臉上的笑容,快速朝不遠的教學樓走去。
這個張晨,以前都好好的,但是自從那晚在天橋碰到以來,她總有種心裏毛毛的感覺,所以,還是趕緊遁了的好。
看著閆玖急急離開的背影,張晨:桀桀,跑?你能跑到哪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