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琪樂見他的眼中已經有了濃濃的睡意,便站起來和他相擁著走去房間。
夜深人靜,一切都恢複了靜謐,溫婉雅卻站在窗前,感受著外麵的黑暗,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她和黑暗似乎有了某種默契,她喜歡安靜的注視著暗夜裏的黑幕,她在無數個夜晚不眠不休,就是因為她的心能夠在黑暗中得到暫時的釋放。
後來,她漸漸明白,那是她心中隱藏的陰暗和這暗沉的黑夜契合的天衣無縫。
一個人,壞事做多了,似乎就隻有黑夜可以接受她,溫婉雅覺得自己就是這暗夜裏的一個遊魂,到處飄飄蕩蕩永遠沒有一個歸處。
她已經在窗前站了幾個小時,卻絲毫沒有感覺到雙腿已經麻木。
直到她的雙腿開始劇烈的抖動,她才恢複了意識,勉強支撐著走到椅子前坐下來。
桌子上放著一個簡單的相框,相框裏是林之初俊朗的臉龐,此時,他正對著溫婉雅笑。
她抖著雙手,勉強拿起那個相框,對著照片的人喃喃說道:“之初,我自知做的壞事太多,將來是要下地獄的,你我來生來世恐怕都不能在一起了。”
說完,她將相框中的照片拿出來撕碎後從窗戶扔了出去,她覺得,此生再也沒有了牽絆。
溫婉雅重新坐回梳妝台前,對著鏡子看了很久,之後,她開始化妝。
她在隔離霜上麵用了一點腮紅,讓自己的臉色看起來更好些,最後她又用了口紅,畫完妝她看起來仿佛還是過去那個青春活力十足的大學生。
一件白色體恤和簡單的牛仔褲,運動鞋,她的周身散發出了年輕的氣息。
一切準備就緒,她隻等黎明到來。
房間裏的窗簾沒有拉上,溫婉雅把 椅子放在窗前坐在那裏,安靜的注視著窗外,她要感受一次黎明前的黑暗。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溜走,窗外時隱時現的月色消失,外麵的天空越發的暗沉,她明白這是夜晚最後一抹陰暗。
黑暗隻持續了很短的時間,就有微微露出的晨曦衝破了暗夜僅存的暮色,天漸漸泛白,她站起來,將隨身帶的物品裝進包中,悄無聲息的出了房間。
遊琪樂在大清早就被房間裏的細微響動吵醒,她睜開大眼睛轉動了幾下,就看到容亦逸正對著鏡子傳戴衣服。
他今天穿了一件米色T恤,下麵是一件牛仔長褲,腳上的運動鞋讓他看起來年輕了十幾歲。
“我當是哪位大學師哥闖進來了呢?”遊琪樂歪著頭看著容亦逸懶懶的說:“師哥,你這是又活回去了呀!”
容亦逸憋著笑說:“別笑我,我今天要去見一位大學的教授,我擔心她認不出我,我才特意這樣穿。”
遊琪樂不高興的嘟起了嘴說:“我今天想去商場,給寶寶選一些物品,還想著讓你陪著我,現在看來我隻能一個人去了。”
容亦逸一聽,走過來溫和的安慰道:“嬰兒房裏已經裝不下了,還買?”
遊琪樂撇了撇嘴說:“哪有媽媽買的好?”
容亦逸刮了刮她的鼻子,點著頭說道:“那我就打電話拒絕林教授的邀請,陪著你去商場。”
他正要撥通號碼,遊琪樂按住他的手說:“林教授難得約你,你怎能拒絕呢?算了,我讓韋睿和默默陪著我去,反正他們也要準備一些衣物。”
容亦逸畢業已經十幾年了,林教授這一次是第一次約見容亦逸,他確實不好拒絕,他想到有韋睿陪同就放心的答應了。
晨間八點,兩人吃完早餐,收拾妥當一起出了房門。
兩人揮手告別後,各自上了一輛車,車子向相反的方向駛去。
默默陪在韋睿身邊,一直在開心的和他說個不停,遊琪樂坐在一旁隻是笑,他們都沒有注意到車後麵一路尾隨的麵包車。
此次出來,遊琪樂隻帶了韋睿和默默陪同,比起一大幫保鏢陪同,遊琪樂更喜歡自己像普通人那樣,和三兩個朋友一起到處走走,拋開國際巨星的光環,拋開容氏集團少夫人的頭銜,她就這樣融入人群中才會有愜意的感覺。
三人一麵說笑著走進育嬰專區,遊琪樂一下子被裏麵可愛的小鞋子和小衣服迷住了。
默默更是喜歡的大聲尖叫,她晃著一雙和手指一樣長的小鞋子先給韋睿看了又給遊琪樂看,兩人近乎癡迷的注視著那雙精巧的小鞋子,專注的對它評頭論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