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寧智宸一時氣結,竟然再也說不出話來。
這都是孽緣,他和溫婉雅之間的親情,溫婉雅和遊琪樂,以及容亦逸之間的孽緣,造就了今天的一切。
正如她所說,她現在隻是一具沒有心的軀體而已。
韋睿走過來小聲提醒容亦逸道:“總裁,時間拖的越久,樂姐姐就越危險。”
容亦逸的耐心早已用盡,他對韋睿點了點頭,轉向孫敏靜,先對她表示出了誠意十足的歉意:“對不住!”
接著,他對韋睿一揮手厲聲說:“把她帶走。”
韋睿一揮手,兩個保鏢走過來架住了溫婉雅,孫敏靜用力掙脫寧智宸衝過來,攔住了他們。
“容總裁,請你等一等!”
她的頭發淩亂,臉上掛著兩道明顯的淚痕,在這前後不長的時間裏,她一下子蒼老了十幾歲。
容亦逸心裏記掛著遊琪樂母子的安危,已經顧不上太多,他轉向寧智宸:“寧總裁,我已經給她了一個機會,是她自己不想把握,你知道,我這樣做也是無奈,還請你勸說你的母親。”
寧智宸點了點頭,上前準備拖走孫敏靜,可她推開寧智宸的手,依舊橫在容亦逸的麵前:“容總裁,請你答應一個做母親的請求。”
孫敏靜先是對寧智宸說:“智宸,媽媽對不起你!”
接著,她轉向溫婉雅:“小溫,不管你認不認我,你都是我的親生女兒。”
最後,她轉向容亦逸:“容總裁,我知道小溫犯的不是一點小過錯, 她這次被你們帶走一定是凶多吉少,那麼,她犯的錯,由我來替她受過可好?”
容亦逸被孫敏靜糾纏不休,耐心早已用盡,可他還是耐著性子對她說:“夫人,我的妻子一再遭到她的陷害,現在她還懷著孩子。”
“我知道!”孫敏靜一臉堅定:“你要她的命,我願意用我的命來抵,你要她受苦,我願意替她受!”
容亦逸覺得自己錯了,他千錯萬錯不應該讓孫敏靜攙和其中, 他終究低估了母愛的力量。
歸根結底,他是想留溫婉雅一命,為了智域,為了林之初的囑托,他想通過孫敏靜的勸說,隻要溫婉雅說出遊琪樂的下落,他就不再追究。
這一路走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冷酷的心早已經改變了。
容東來說,心太軟不能成大事,心太狠,即使成了大事也不能長久,果然,他現在明白了。
“我不要她的命,我也不想讓她受什麼酷刑,嚴刑逼供是我往日的手段,我隻需要她說出琪樂的下落。”
容亦逸說的很平靜,有些事情,這麼多人在場,他不太好說,他是想讓韋睿把溫婉雅帶走。然後讓她知道一些秘密,比如,智域親生父親的事情。
“那好,請你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會讓她說出你妻子的下落。”
孫敏靜這是第二次提出了這樣的要求,容亦逸當然不會同意,他冷哼一聲,打算再不留一絲情麵。
這時,一旁的溫婉雅趁著保鏢鬆懈,用力推開保鏢的手就死命的衝了出去。
孫敏靜反應快,她一下子衝到門口,飛快的關上門,並死死的堵在門口。
容亦逸冷笑一聲,索性不再著急,他平靜的坐在椅子上,端起桌上的茶喝下一口,過了一會兒,他才站起來走到孫敏靜的麵前說:“夫人,她已經逃跑了,這下,你該放我們出去了吧?”
“請!”孫敏靜閃到一邊,麵無表情的目送著容亦逸一夥人離開。
當房門合上,寧智宸走過來扶住了即將癱軟在地的孫敏靜。
“智宸!”孫敏靜就想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般緊緊的抓住了寧智宸的手臂:“求求你,一定要救她,她是你的親妹妹!”
“親妹妹?她是我們寧家的嗎?”寧智宸悲痛的看著孫敏靜說:“她的手段,完全就不是我們寧家的作風。”
寧智宸的話讓孫敏靜的眼中再一次蓄滿了淚水,她哭著說:“智宸,原諒媽媽的自私,她雖然不姓寧,但她確實是我親生的女兒,當年有太多的糾葛,你讓我怎麼跟你說?”
“她的死活與我無關!”他見孫敏靜哭的悲痛欲絕,隻好放低聲音勸道:“自作孽不可活,這些事情都是她自己作出來的,我們現在誰也救不了她。”
他無奈歎息道:“就看她自己的造化吧!”
“可是,我必須做些什麼,起碼能夠保住她的命。”孫敏靜捶打著心口哭著說:“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死。”
寧智宸悔不當初,他狠狠的捶打著牆壁說:“當初,我就不應該把她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