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幽幽,竹屋外原本留下的深深兩行腳印早已再次被滿天飛舞的大雪覆蓋。
屋內燭光搖曳,氣氛詭異,似有幾絲戲虐的玩味。
此刻夏雪咬著下唇瓣緊皺起眉頭,目光帶著一絲惶恐向後挪動著,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嗎?
她眼角微眯似已經做好了最後的打算,若是豔影敢對她做出什麼不利的行為,怕是夏雪的那招淩空飛踢就要完美的被展現出來,可當她略微抬起腿時,讓她出乎意料的是他的身子不再向自己靠近,反而向後退去。
“你臉上有黑東西。”豔影坐回椅子上,在他抿茶的時候,他的嘴角明顯的蕩漾開一抹嬉笑。
夏雪心中不由得鬆了一口氣,明明有能力保護自己,怎麼感覺身邊有一股極強的寒意一直飄散不去,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沒有摸到臉上有什麼黑東西,自認為豔影是在戲弄她,於是惡氣衝衝地跳下床赤腳走到豔影對麵,大聲喝道:“你臉上才有黑東西呢,給我鏡子!”
“你覺得這會有銅鏡嗎?小夏夏若不嫌棄就把我當銅鏡如何?”話音剛落,豔影就伸出手觸碰到夏雪的左臉頰,因為剛才夏雪吃的太著急,臉上沾了一粒米粒,“看來黑東西不適合你。”
夏雪對於豔影的舉動總是猜不透,她也不想猜透,反正過了今晚明日就可以回去了,於是她不再說話,一瘸一拐的走回床上,就在她離床還有兩步之遠,突然她隻覺得身後有人偷襲她,不用猜也知道,這個偷襲她的人除了豔影不會有第二人,她抬眸對上豔影麵無表情的俊臉,想要罵出口的話在豔影下一個舉動的同時被咽在了喉嚨裏。
豔影將她抱到床邊放下,自己則坐在了夏雪的右腿邊,緊接著抬起夏雪受傷的右腿放在自己的腿上,在他拉起褲管的同時隻聽夏雪牙縫中難得的發出一絲疼痛的嘶嘶聲。
“再不敷藥恐怕你的腿要留疤了。”豔影小心翼翼的解開包裹在夏雪腿上的黑布,隻見那小腿上被樹枝劃過的切口不長不短也有一根手指長,切口處因沒有即使做恰當的處理已經血肉黏糊,傷口留下的鮮血也已經蔓延到了腳指,在剛才夏雪赤腳跳下床走到豔影麵前時,他早已細心的發現了。
“還不是因為你,要是留疤了你要全權負責。”夏雪咬著牙看著豔影幫自己敷藥,那藥瓶中的白色粉末倒在傷口上如同在傷口上撒鹽一般,痛的夏雪兩手死死的掐住豔影的右手臂,連指甲也深深的嵌進衣服裏。
“這點你不用擔心,自有人會對你負責,今晚你就好好休息,明日我會來接你。”豔影動作利索的包紮完便起身向屋外走去,開門時冷風從門外吹進屋內,將他的一頭長發拂起,宛若一幅水墨畫,淡墨輕嵐。
“這裏不是你的住處嗎?房間給我了,你睡哪裏?我隻是覺得下雪天要是你睡在外麵凍死了,那明天誰帶我去見什麼長老,所以.....”話未完,夏雪眼睜睜的看著豔影消失在了自己的視線裏。
豔影離開後,夏雪似惱非惱皺眉,連她都懷疑自己是不是中了妖術,居然說些關心別人的話,她不再回想,這一天的遭遇簡直比夏爸對她的磨練還要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