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佳佳,那天我陪你去醫院之後,你不是生氣走了麼,我又回去跟周墨談了半天。其實周墨他媽,你婆婆是個挺好的人。”
“啊,是麼。怎麼了。”
沈夢君把和周墨的談話內容複述一遍,戴佳頗為感慨。
“原來周白不是他媽親生的啊。”
“是啊。所以從這個事兒來看,他媽是挺好的一個女人。反正你公公說你婆婆為什麼看著你老不順眼啊,其實並不是不喜歡你,而是她覺得你應該把她沒給周墨的愛全彌補上。但老人和咱們年輕人認為的愛的標準時不一樣的。他們覺得相夫教子守婦道才是愛,但咱們年輕人覺得誰做飯還不都是一樣的,還有倆人都不會做飯天天上飯館吃飯的呢。他媽挺苦的其實,喜歡他爸吧,還得接受周白這麼一個傻孩子。”
“嗯。開始我公公婆婆來北京沒今天,周白在老家打電話就哭,叫媽。還離家出走找媽,差點兒走丟了。現在想來,我婆婆對周白真是挺好的,她確實很累,隻想讓我分擔一下對周墨的關懷。”
沈夢君悵然的說,“可憐天下父母心啊。我也快當母親了,心裏忐忑的很,懷孕恐懼症。”
周五上班一天,戴佳都無精打采。
大天出差了,戴佳一個人很無聊,終於熬到快下班,竟然接到了周墨的電話。
戴佳等到打卡機鈴一響,拎起包打了卡就飛奔出公司大門。
在樓下一個小餐館吃晚餐,周墨說自己回了趟老家,家裏的房子的事兒已經辦好了。等母親病好了就可以搬回去住了。戴佳對此不敢興趣,隨便應和兩句。她知道最重要的事兒還沒說。
吃完了晚餐,兩個人開始談正事。
周墨仰起頭,“我想來想去還是決定跟你說一下。”
“嗯。”戴佳反而低下了頭,她有一種很不祥的預感。
“我媽檢查了,王主任說必須換腎了。然後我和我爸都去檢查了一下。我爸的和我媽的不匹配。”周墨說完,拿起桌子上的白瓷筷子托來回擺弄。
看周墨不說話了,戴佳抬頭看著周墨,“就是說你的腎要移植給你媽,對吧。”
周墨看著戴佳,點點頭。
兩個人愣了幾分鍾,無語。
“那手術做完了你媽會好麼,你會受到影響麼?”
“王主任說現在腎髒移植治愈率都挺高的,我媽應該問題不大。而且說人的兩個腎在正常情況下使用率僅為30 %,所以捐掉一個沒有多大影響。我又不是幹體力活兒的,以後注意身體就是了。”
“你騙人,你隱瞞了。我在網上查過資料。以後一個腎負荷重了,免疫力會降低,很容易生病,吃藥也要注意,如果剩下的那個腎再有問題,就麻煩了。而且一個腎可能還要影響ML和生育。”
“我以後注意就是了。我不能看著我媽死。”
“我知道。我隻不過是擔心你。”
“佳佳,你還記得你有一次問我你和我媽同時落水我先救誰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