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她現在也經常和姐們兒出去玩,看到他的變化,她打心裏還是很安慰的。
我一直在聽,因為我想不出任何話來安慰她,就像此刻我也找不到任何話來安慰我自己一樣。我隻能一遍一遍的告訴自己,這件事總會過去的。
她是他的母親,他是季雪陽。
季雪陽有一米八的樣子,喜歡穿著天藍色的牛仔褲和白T恤裝作清純的樣子。他的頭發有一些長,稍微斜斜的劉海幾乎要遮住他左邊的眼睛。這麼一看他就是一個白淨書生的樣子,如果他再戴上一副眼鏡,那麼他就是無數女學霸心目中的男神。
這是他不笑的時候。
他一笑起來,那簡直就可以把女學渣的心也順便俘虜了。
我和季雪陽是在我大學畢業兩個月以後認識的,有一次我們開車出去玩,撞到了一位五十多歲的阿姨,然後肇事逃逸。
是的,你沒看錯,的確是肇事逃逸。
在慢慢想起這些事的獅吼功,我也終於把我心裏那件很大的事想了起來,還有這個曾在我生命裏溫暖過我的男生。
後來就是那精神失常的兩年,我幾乎忘了還有這麼一個人的存在。
離開她家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我走到離她家不遠的那家小飯店,點了季雪陽最愛吃的飯菜。這就是我懷念一個人的方式,去他去過的地方,吃他愛吃的東西,聽他喜歡聽的歌。
走出飯館的時候,我看到一個和陸笑夏很像的背影走進了她的水果店。我想是自己看錯了,即使沒有看錯,陸笑夏去買個水果也很正常,她去看鬱紀靈總不能空著手去。
我沒再多想,轉身往前走去。
如果說我和季雪陽是什麼關係的話,我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定義。他似乎喜歡我,也似乎不。我隻是覺得跟他在一起很安心,所以我們經常一起吃飯、看電影、出去玩。
我想起在他進去以後,很多天我都一個人窩在家裏偷偷的哭,我不敢見任何人,我害怕看到那些人就像在照鏡子一樣,會看到肮髒的自己。我覺得自己的雙手沾滿了鮮血,那段時間我都不敢洗手,我害怕一打開水龍頭,流出來的不是水,而是鮮紅的血。
我的精神衰弱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整夜整夜的做噩夢,清醒狀態的時候腦袋裏全是那天的場景。
所以我從此以後就失去消息了,我不再聯係任何人,我想一個人安靜的度過這段時間。
對,這也是薛行和陸燁找不到我的原因,我這樣一個人,其實根本配不上薛行。而對於陸燁,我怎麼能奢望他還能回到我身邊呢?那件事以後,我早就失去了從他那裏獲得幸福的資格,我隻配一個人活著。
所以,在這個時候要跟陸燁道聲別了,這個我愛了這麼多年的人,這個從小到大都在保護我的人,這個和我約定過要過一輩子的人,這個迄今為止還藏在我心裏的人,我們再見吧,再也不要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