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在想到那個女人死去的場景時,心裏不停的滴血。我會在夢到她躺在地上痛苦**的時候,從夢裏哭著醒來。我也會在高興地時候突然想起她,然後表情一下子黯淡起來。我站在林渙的麵前,我會覺得自己是那麼的卑微,我會想起我曾經做的那件事,我會慚愧的抬不起頭來。
林渙知道我的一切,但是他沒有義務為我犯的錯彌補。我就該一個人承受著良心的譴責,孤獨終老。
“不用的,我都這麼大的人了那還需要你照顧啊。不過季雪陽那邊我會替你保密的,讓他知道這些年你一直都是很努力的。”我對林渙認真的點點頭,義正言辭到。
林渙拿開放開輕揉著我頭發的手,臉龐上,閃過一絲憂鬱。
“糖糖,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知道你心裏難受。我知道你還是會想到那個阿姨,我也知道這件事是你心裏的一個結。但這一切都過去了,你們已經為你們犯下的錯付出了代價。如果你真的想繼續因為這件事折磨自己,那就讓我陪著你,我跟你一起做惡夢,跟你一起蹲在角落裏哭泣,跟你一起愧疚。但是你不能再離開我了,你不能像季雪陽那樣,把我孤立在這件事之外,自己一個人默默承受。”
我討厭林渙的善解人意,我討厭他和季雪陽一樣總是能在一瞬間把我看穿,我也討厭他這麼輕易的包容這樣的我。
但同時我也喜歡這樣的他。
林渙接著說到:“反正我就是要一直陪在你的身邊,這一次,我絕對不會再讓你一個人去麵對這件事。”
林渙這是被下了迷藥了吧?
我說到:“好,那就讓我們一起去麵對這件事。”
我決定要麵對這件事情,我想為我做的事負責,我想讓我接受這個不完美的自己。
我打電話給杜編輯,說我想召開記者會,承認這件事。
白白和丹美女說要陪我一起,我說,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一個人可以。
兩天後,杜編輯安排了記者會,我站在那裏承認了兩年前肇事逃逸的所有經過,也被記者機關槍式的詢問了將近一個小時。
我又沒那麼出名,這群記者竟然還這麼賣力的采訪。難不成最近一點像樣的新聞都沒有嗎?
這一刻,我沒有害怕。因為即便是記者會結束後我會像個過街老鼠一樣遭人唾,即便是我的書一本賣不出去,要賠償高額的賠償給出版社。我都已經做好了一一接受的準備,我已經準備好麵對自己的內心。
即便那裏已經千瘡百孔,即便有人仍舊在往那上邊撒鹽,即便是我已經痛的站不起來,我也要把它掏出來,接受所有人的審判。
林渙一直站在記者們後麵,他說,害怕的時候就看看他,他會一直站在我能看得到的地方,給我加油打氣。
我不知道該跟林渙說些什麼,總覺得欠這個人的。
意外的是,我竟然接到了簡生媽媽的電話,她說,姑娘,做的漂亮。敢於承認自己的錯誤,你很了不起。雖然肇事逃逸這件事做的確實欠妥當,但是阿姨還是要告訴你,不要讓自己的錯誤成為阻止你變強大的絆腳石。知錯就改就是好孩子,但如果一直沉浸在自己的錯誤裏不能自拔,你還會一個接一個的犯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