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不到別的,小五就摸自己身上的。他被狄虎擄走的時候,是睡覺休息的夜間,所以白羽身上也沒有什麼東西,不過白羽耳朵上一直戴著暇兒送的玉玨。現在白羽就摸著那塊玉玨,他不敢摘下來,怕在這黑暗裏弄掉了。如果掉了,在這黑暗裏可不容易找回。
白羽指腹細細摩挲著玉玨,好些這樣能給他一點安慰。不過他又為小丫頭擔心著,他怕狄虎會去為難小丫頭。他惱自己給小丫頭帶去了麻煩。白羽又在猜測將自己關在這裏的人,將自己從狄虎手裏救了出來,總不會就為了將自己餓死在這黑暗裏吧?
白羽摩挲了會感覺到了不對勁,他的指尖不疼了。要知道他這些日子沒少折騰,武力砸不開黑暗,他就想用指甲摳出個窟窿來,十指早就被摳爛了。原來他也摸過玉玨,那時指尖接觸玉玨傳來的疼痛,告訴他還活著,也能給他慰藉。現在指尖隻傳來玉的溫潤感受,卻沒有疼了。白羽連忙十指相握,又兩手摸了摸,果然指尖都恢複了,一點異樣都沒有。
難道在他昏迷的時候有人來給自己上了藥?我昏迷了多久了?傷口恢複得如此好,難道自己已經在這黑暗裏很久了?
白羽再次摸索著耳朵上的玉玨。小丫頭是不是已經被狄虎帶走了?希望狄虎言而有信,隻是將小丫頭收做弟子,傳授武藝,不要傷害了小丫頭。
那個小丫頭也是個可憐的,明明是侯府裏的小姐,卻被自己的親娘耍心眼子,關在後院,像個小丫鬟養著。現在好了,小丫頭一直希望能帶著她娘親離開那深宅大院,狄虎要小丫頭做徒弟,應該會滿足小丫頭的願望吧?那個沒心沒肺的小丫頭,不知道會不會高興得忘記我?
想到暇兒,白羽的心理有了些安慰,心情也寬鬆了不少。
狄虎沒有白羽想得那般順遂。
他拿到藥丸,就去找暇兒母女倆。事不宜遲,他擔心夜長夢多,要是被那老不死的發現白羽已非‘完璧’,他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所以,他要盡快帶小丫頭離開京城,離那老妖物越遠越好。
狄虎一路飛掠,到了暇兒和白羽練武的地方時,狄虎停了下來,看了看,這裏他很熟悉。這裏是小五和小丫頭練武的地方,每次他都遠遠地看著,而且距離是越來越遠。最近的還是他給小五找女人**的那次。現在,狄虎想想也有些不真實的感覺。沒想到,自己還有自由的一天。
就在狄虎感慨的時候,胸口隱隱有些不舒服,他知道自己的藥隱發作了。這短短的半月可是他花了兩年時間才爭取來的。要不然,他可真不敢保證自己能在最佳狀態下處理這些事。狄虎環顧四周,他現在就得服下用小五換來的藥丸。本來,他還想著到帶了小丫頭安置好後,才服藥的。
可惜,他知道自己等不到那時候了。這藥隱被他故意壓製拖延後,藥性發作得更厲害也更迅猛了。如果不是憋著一口氣,要爭取自己的後半生的自由,他堅持不了這麼久。那藥隱一旦發作,全身就像無數的蟲蟻啃噬,從骨髓深處傳來的痛癢,讓人恨不得立時死了才好。
狄虎看了看手心裏的小小藥丸,他不知道這藥丸的真假,他也管不得那麼多了。即便是假的,他也沒有第二條路可選。
狄虎眼一閉猛地將藥丸往嘴裏一丟,一口吞咽了下去。他已經感受到熟悉的痛癢,不服藥,他知道自己受不住這次的折磨了。因為,他已經沒了和那人對抗的資本。
那藥丸一入腹,狄虎知道自己賭輸了。現在他的肚子裏好像著火一般,火燒火燎。而且那種痛比藥隱發作還要更甚,因為他的頭腦一直清醒著,他幾乎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五髒六腑正一點一點的融化著。
狄虎捧著肚子痛得滿地打滾,現在他想自裁都做不到了,出來痛還是痛,他的思維已經不受自己控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