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公主挑眉:“是怕我壞事,才傳遞消息給我?”
“不然呢?”
九公主怒,恨不得當場揍她一頓:知不知道她尋了她很久,以為她不著急嗎?
她著急得,一頭秀發都快被她拽光了!
過了一會,九公主又問道:“那她……你說她為什麼要那樣做?”
四公主想到那人就沒有好氣,現在又鬧出這樣的事情,以後她豈不是一輩子都恢複不了自己的身份?由著那冒牌貨頂替自己?
文珠唏噓不已,暗自搖頭歎息:這都是些什麼事。
四公主帶著一行人走到一個山坡的大石麵前,突然停了腳步,在右邊摸了一陣。
跟來的人均有些疑惑,這裏果然不顯眼,大概是因為有人動過,所以石頭上的雜草藤蔓少了許多。
“轟隆”一聲響,石頭轉了一個方向,露出一條黑黝黝一次僅供一人進入的暗道。
四公主率先走了進去,從懷中摸出一顆雞蛋般大小的夜明珠,幽幽的綠光把洞中的情形照得分明。
洞中石壁上全是綠油油的青苔,看著森然可怖。
九公主有些瞠目結舌:四皇姐果然不同凡響,身上隨便都能摸出寶物。
九公主和文珠還有幾個寧辭的暗衛隨後跟著走了進去。
寧辭站在門口沒有動作,九公主回頭詫異地望了他一眼。
寧辭瞧著在洞中那依然明亮的眸子,因剛剛哭過,更顯得清澈靈動,他緩緩笑道:“九皇姐你跟四皇姐先去吧。”
“你呢——”
“九皇姐忘記了嗎,我剛剛說的晚一天就過來。”
四公主蹙眉,清聲道:“你跟著一起,父皇交代了的,你是宮中唯一的皇子,是國之大統,如何還能再入虎穴。”
九公主瞧了眼四皇姐:唯一?難道她也知道小皇子已經身亡了不成?
寧辭到底沒有說,心中竄起一股心酸和落寞,他是皇子,如果他走了,這宮中當真就成了別人的天下,就會改朝換代。
榮國也就不存在了,自古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史書後麵會如何寫,隻怕都是後麵掌權人的意思了,他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哪怕是死也要死在宮中,作為一國皇子的身份殉國。
且宮中還有王貴妃,她不仁,到底是養了自己一場,他如何能就這樣一走了之,如果自己在這裏,她們就會無事,如果他走了,那些人還有什麼顧忌!
寧辭緩聲道:“九皇姐……陽城再會。”說著,他尋到開關,關了重重的洞門。
此去,也許永不會再見。
九公主隻瞧見一絲陽光打在他的頭上,讓他的身影在洞口處顯得那般遙遠,他眸中含著濃濃的情感,又帶著擔憂、關切和與他年紀不相符合的沉重。
裏麵幽深似海,又如雲海滾動,似有很多話很多話要說,卻沒有說,所有的一切都包含在他的那個眼神裏。
九公主心下一慌,急忙奔過去,洞門已經關閉。
寧辭摸著冰涼粗糙的石塊,心中一片空白,說不清是何感覺,隻覺得他所有的光明都在那暗沉沉地道裏的人身上。
他九皇姐這人,眉眼長得很喜人,微微一笑更是讓人心生好感,再加上淺淺的梨渦,總能拉近距離,她平日看著也是很親切,似乎感覺她很好說話的樣子,實際上她又倔,逆反心又強,如果不騙她,她如何肯遠離這龍潭。
以後在陽城,希望她能尋一方山水好好的長大,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