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爾頓,救救我啊。”他直接大喊大叫的喊道,一個大男人甚至都帶了一絲哭腔。
希爾頓聽這男人的聲音,感覺到有一絲熟悉,他感覺到有一絲好奇,什麼人為了見她,連命都不要了,隨後才不緩不慢的走出了房間,就看見其中的一名手下搬動了手裏的槍就要向一直哭著喊叫的人開去。
剛看見來人時,希爾頓心下瞬間一驚。
這、這不是容銳嗎?
他當即揚起了手,朝著那些持槍的手下吩咐道:“慢著。”
希爾頓製止住了手下朝容銳開槍,手下人看到老大的手勢便把手收了回去,但還是沒有收回槍,放在自己的身側緊緊握著槍,以免有什麼危險。雖然老大認識他,但自己並不眼熟他,還是得提防一下,小心駛得萬年船。
容銳因上次被封玦廢了命根子之後,已經變得模樣古怪,臉色發青蒼白,身形頹廢沒有精神氣,比風燭殘年就等著死的老人好點,但也差不哪去。
他麵色發白身形顫抖,不斷慢慢朝著希爾頓靠近。一步兩步,走的速度很慢。
上次留下的病根,即使好了,也不能像正常人一樣了。
這其實並不怨封玦,是容銳傷害沈清音在先,隻廢了他的病根子,已經手下留情了,如果封玦真的想讓容銳一輩子都不能從監獄裏出來很簡單,可他沒有。
看著容銳一點點朝著自己艱難地挪來,希爾頓一直保持警惕,看到容銳靠近後,又質問道:“你來做什麼?快點說,我可沒有時間陪你玩。”
他的聲音很是囂張,也充滿著不悅,當然這在容銳的耳朵裏不是一回事。
且不說,他能不能用心去聽,即使知道了,也不會改變主意的。
畢竟這是一件關於自己小命的事情,由不得馬虎。
但沒有想到,容銳卻是直接在希爾頓的麵前雙膝跪下。不是自己不知男兒膝下有黃金,也不是容銳不懂尊嚴,而是他想報仇,想借希爾頓的手,讓封玦和沈清音生不如死,想死都找不到死的門。
容銳一直低下頭,沒有抬頭看周圍的人,沒有去管他們對自己跪下的異樣表情。
空氣慢慢的靜默,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
眼淚慢慢的從眼睛裏流到臉頰,他低著頭,沒有人看到容銳的眼淚,連他自己也不知道,隻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一時不能回神。
希爾頓眯了眼睛看著容銳,他並沒有打擾,想看看容銳,到底能翻出什麼浪花來。
那時候容銳被封玦廢了命根子後,在那一刻他真的很想殺死,但全身實在是沒有力氣,下身還一直在冒血,似乎想留盡你全身的血液,這樣他還是恐懼。
那幾個人,停了手對自己露出輕藐的笑容。
雖然那個時候容湛顧及了手足之情,在封玦帶著沈清音離開後,有命他手下的那些人饒了他一命。
可是自己現在這個樣子,又和死有什麼區別?
那時候見容湛帶著手下離開,他費了很大的勁才爬上自己的車。
可當他坐進車內後,又發現血一直在流,已經把座椅給弄紅了,車裏都彌漫著一種血腥的味道,讓人作嘔。
容銳伸手拿幾張紙擦擦,但發現根本就沒有用,快速的翻找有沒有繃帶和療傷藥,幸好上次剩的還有,還剩下一點,恐怕自己的傷還沒有好一點就用完了。
身上的痛感容不得他想那麼多,忍住痛咬著牙,把藥上上繃帶纏上。
不知是不是容銳眼花,他居然看到封玦幾個人開著車來自己這邊,容銳連忙開車行駛。
容銳躲避了許久,下半身慢慢痊愈後,才終於敢再次下山。
而此時,容銳想報仇,也想是讓希爾頓救自己一命,不讓自己因為封玦而擔心自己的小命不保。
可是對於自己的這次恥辱,他卻是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將它們一一忘記。
封玦!居然敢對自己下這麼大的狠手。
自己現在變成這個模樣,也已經是全然沒有可以挽救的餘地了。
可是即便如此,他也一定要讓封玦也體會體會自己身上的這些痛苦。
隻是……
此時他也知道,哪怕自己心中現在有這個深切的念頭。
但早在那個時候,自己的勢力也被封玦瓦解得所剩無幾,自己現在手上毫無一點勢力可言,又如何能夠跟封玦抗衡?
而最關鍵的是,如若封玦聽聞了自己回到江城的消息,那麼依照封玦的那個脾氣,又如何會輕易地放過自己。
想到這裏,容銳又是連連磕頭,嘴中話語連連,“請你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