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帶著手腳受縛的封玦走著,以往對封玦的憎恨此時隨著處境的變化不由自主的滋生,他怪笑著對封玦說:“封玦啊封玦,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哪裏有平時封家少爺威風凜凜、高高在上的姿態。現在像隻弱小的老鼠一般任我拿捏。我要你生便生死便死。”

容銳說著,還煞有介事的舉起手比了個射擊的手勢。

封玦看著他這幅小人得誌樣子隻覺得可笑,並不想理他。

誰知他的忽視更是讓容銳憤怒,從小被各種狗腿拍馬屁到大的人,受不了別人的一丁點忽視。

他在封玦這個人身上討不到的隻能往沈清音身上討,誰讓封玦的弱點是她?

他開始侮辱沈清音,言語間帶著滿滿的淫穢之意,用他平生聽到的最不堪、下流的句子,逼得封玦眼睛都紅了。

雖然很想忽略容銳在此時尖銳的話語,但是一想起沈清音的音容笑貌,他便覺得眼前的容銳惡心,惡心得他想殺了他。

封玦曲起沒被綁住的腳,狠狠的朝容銳踢去,位置正是被他廢了的那處。

容銳靈巧一閃便躲過了,臉色也慢慢冷了,被廢了命根子這件事一直讓他痛苦不堪,而這根源便是封玦。

容銳看著封玦恨恨的樣子突然冷笑幾聲,握著拳頭便朝他打去,那力道帶著心中的恨意和破風聲,極具威力。

待看到封玦嘴角流血,容銳才收起拳頭,陰狠一笑,拽著他受重創的手一路拖行到希爾頓的書房。

希爾頓看到眼前的封玦眉心一皺,入目可見的全是斑斑點點的黑色汙點,偶爾還帶著幾抹紅,交織著,讓他整個人看起來都顯得有點可憐。

希爾頓不知想到了什麼,嗤笑幾聲,目光移動到旁邊笑得異常燦爛的容銳,本想罵他幾句卻不知為何沒開口,隻是靜靜的抽著雪茄。其他兩人也沒搭理他的意思,各自站著不說話。

一室沉默。

與之不同的是房外的氣氛,搜查的人到處跑動,使本來很大的別墅硬是充斥著一股擁擠的感覺。

被追的夏言希隻覺渾身的肌肉都痛了,跑的太久的後遺症在此時顯現出來,他隻覺耳邊風聲大作,臉頰像被扇了幾巴掌那樣疼。

他很想停下來,但他知道他不能,於是他隻好邁動著他兩條酸痛的腿跑著,一邊跑還一邊在找有沒有什麼地方可以藏身。

終於,在他覺得快要不行時他找到了。那是一個非常隱蔽的地方,兩棵高大的樹並排矗立著,中間居然留著小小的灌木叢,如果穿上綠色的外衣隱在那裏是完全看不見的,何況是行色匆匆的搜查隊呢?

尋思間他不忘扯下旁邊的樹葉然後用盡全身力氣向那裏跑去,隻一會便隱了進去。

聽到一點聲響的搜查隊趕來卻見不到一點人影,以為是風聲便去別處尋了。

待他們走後,夏言希才敢呼吸。

受過專門訓練的搜查隊聽得出呼吸聲,不管訓練得怎麼樣,小心一點總是好的。

此時精疲力竭的他靠在灌木叢邊,連呼聲也不敢太大,想著等恢複了再逃跑。

不知為何,可能是剛才的那批搜查分隊沒有看到人,此時負責這條小路的那批人搜得也不仔細,給夏言希很大的空間去思考。

夏言希觀察許久,最終在這一批的最後一批人走後,他平躺著,耳邊是心跳因劇烈運動而加速的聲音,他感覺到自己的體力在慢慢恢複了。

終於,在他感覺到下一批人快要來時,他提起全速,在那批人來之前迅速走出這裏。

看著眼前的路,他腦中浮現這座別墅的構造圖——在潛入前,他向一名線子要到的。

他發現此刻他正處於一個非常巧妙的地方,四麵都可出去,但四麵幾乎都沒有隱秘的地方。是冒著風險出去呢還是按兵不動?

答案不言而喻,他不是坐以待斃的人。

他幾乎是想也沒想地朝離他最近的一條路跑去,過程中把腳步聲講到最小,可還是抵不過人家密密麻麻的搜查。

夏言希還是被發現了——在經過一條路時被路過的狗看到,狗一受驚立刻吼了起來,也因此引來了搜查隊的人。

夏言希早在狗叫的那一刻就已經不顧一切的跑了起來,穿梭在槍林彈雨中,他知道如果此時不快一點就很可能被抓到或者死在路上。

終於,在他快要支持不住時,他看見了他進來時的那堵牆——他做過標記,以便逃跑。

此時別墅外麵的容湛也是焦急不已,從他看著別墅的燈亮起時他便知道壞事了。他隻能祈盼著夏言希能安然無恙的逃出來,沒指望能將封玦也一並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