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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片生機盎然的綠洲,這是棚架葡萄的海洋。
萬畝連片的棚架葡萄,碧葉連天。風兒吹進來,綠影婆娑,成熟葡萄散發出甜中帶醇的醉人清香。
但是,卻極少有人知道,在這葡萄海的中心還有另一片神秘樂園。
從葡萄園木柵門進去,就是一條兩邊長滿青草的機耕路。路越走越窄,約莫向裏一公裏處,就隻能通過一輛轎車了。再向裏,卻又是一扇用幹葡萄藤編得很密的木柵門,車進去後,把門一關,外麵一點也看不清裏麵的世界了。這道門裏麵,卻是一個直徑五十米大小的空地,雖然沒有鋪磚,也沒有上水泥,但那土質地麵卻如鏡子一樣平滑。這當然是有人精心碾成的。空地中央是一個長兩米、寬一米多的青石桌,兩邊分別放著兩個青石凳。雖是盛夏時節,這裏卻清涼得很。這種清涼是由四周萬畝葡萄枝葉和果子從大地深處吸出,然後再吐出來的。
施天桐的白色奧迪車開了進來。這裏除了他,幾乎是沒有人能來的。
他停了車,按開了後備廂。肖馨也下來了,她把一個小箱子搬了出來,一副很吃力的樣子。施天桐把箱子接過來,放在石板桌上,肖馨從裏麵拿出一塊藍花布。布是那種雲南的蠟染工藝布,鋪在石板上,向四周垂下一些,長短正好合適。接著,施天桐拿出兩隻晃著水晶光的高腳酒杯,以及自然少不了的一瓶紅酒。
他們各持一杯,和著蠕動的空氣,淺斟慢飲。金黃色的陽光,透過殷紅的酒泛出來,在兩個人的唇邊,慢慢地晃動。肖馨的眸子裏已經有了幾分醉意、幾分迷離。
施天桐一手持著酒杯,一手擁著她的肩說:“麵包是我的肉,葡萄酒是我的血。”這是耶穌在最後晚餐中的話。
“你怎麼了?你要吃了我嗎?”肖馨嬌嗔道。
“我就是要吃你!”施天桐附在她的耳邊道。
“那你吃呀,你把我吃了,我們就分不開了!”肖馨把自己的酒送到了施天桐的嘴上。
肖馨以為施天桐會像往常一樣,立即會把她掀翻、吃掉的。這一次,她錯了。
施天桐站起身來,走向葡萄架。一會兒,他拎著兩串熟得發黑的葡萄回來了。
“你要就著葡萄吃我呀!”肖馨有些急了,她已經把自己平放在石板上了。
施天桐把葡萄放在地上,彎腰,慢慢地把肖馨的裙子從下向上掀開,一直到把裙子從她身上拿下。接著,施天桐又從上到下,把肖馨的短褲褪了。現在,展現在施天桐麵前的就是一個雪白的人兒了,金色陽光一照,肖馨就真像放在案子上有些微黃的麵包了。
吃麵包是需要作料的。
施天桐把剛采的葡萄一個個揭了皮,將汁塗在肖馨的身上。他塗得很仔細,像畫一幅油畫一樣,從乳房到肚皮,再到小腹,到兩條大腿,一直到腳腕上。這一切都停當了,施天桐長舒了一口氣,他要開始吃了。
他剛俯下身子,把嘴貼向肖馨左乳上,這時,他的手機突然響了。施天桐一皺眉,並沒有理會,把嘴繼續向下俯,手機卻還在不停地響——
在這種時候,又是這部手機響,一定是有急事的。因為,這個號碼隻有肖馨和他的秘書梁明倆人知道。
果真是有事了。
施天桐掀開手機,梁明就在那邊說:“市長,不好了,有五六百人把市府大道給堵了!”
“慌什麼!天塌下來了嗎?”施天桐吼道,“是威爾樂酒廠的人嗎?”
“不全是,還有故原鎮的農民。說是因為威爾樂酒廠要降低葡萄的收購價格。”梁明顯然有些急,聲音都有些發顫了。
“你讓莫平市長去把他們先弄走,我回去再說!”
“他能聽我的嗎?剛才他的秘書說,王市長這會兒也聯係不上!”
“他是聽你的嗎?現在你的話就是我的話,你告訴他,這事就交他擺平了!”施天桐啪地合上了手機。
晚上九點時,堵路的人們散了,施天桐辦公室裏的燈才亮。
王莫平坐在施天桐的班台對麵,不停地抽著煙。
“我這次安排你去天泉集團,把戚誌強的總經理接下來,就是讓你去推動企業整合,當然最急的就是要把威爾樂這個屁股擦幹淨。”施天桐說得很慢,也很重。
“他媽的,威爾樂那個周總也太不是人了,把值錢的東西一抽,就撒手不管了!”王莫平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