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巴克就在我們公司大樓一樓,不過這個時候早就關門打烊了。我到的時候趙錦秋就站在星巴克門口,我按下車窗把她叫上了車。看著她臉上一如既往燦爛的笑容,根本看不出一絲一毫剛剛加班到深夜的樣子。

我心想:這姑娘才二十多歲,大學畢業來應聘就被我這個領導給欺負了,正式進入公司不過三天時間,又和男朋友分手,不管她臉上這副笑容是不是裝出來的,都不容易啊。

那一瞬間,我心裏忽然對她生發出了一分楚楚的憐惜。

看著趙錦秋在副駕座上坐好了,我笑了笑問她:“小丫頭,夜半三更的把我約出來,你這是要唱哪一出啊?”

她笑看著我的眼睛說:“常總,我覺得我最近狀態有點問題,你既然是我領導,那關心關心下屬的狀態,也是在你的職責範圍之內的,對吧?”

“行!那你這個下屬就先對我這個領導說說,你現在是個什麼狀態吧?”

她咯咯一笑說:“領導,咱們能先換個地方再說嗎?這裏可是公司門口啊,雖說現在沒什麼人,可萬一要是被熟人撞見了,傳出去說常總和一個剛進公司的女大學生,淩晨四點鍾還坐在車裏說話,我倒是無所謂,反正一個項目助理和一個高級副總裁傳出緋聞,隻有占便宜、沒有吃虧的,可常總你臉上隻怕就不好看了,特別是在柳姐麵前。”

這事我倒還真得注意點,雖說我們現在並沒幹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但要真的傳出些閑言碎語來,也確實不太好,而且正如她所說,這對她基本上是一件好事,隻是對我不好。於是我隨意將車開過了兩個路口,拐進一條巷子裏停了下來,才又問她:“現在你可以說了吧?”

她解開了安全帶,一下就斜坐了起來,雙手圈住我的脖子,嘴唇貼在我耳朵上,悄悄對我說:“我想你了。”

溫熱的氣息鑽進我的耳朵裏,撩撥得我心癢難耐,我一把就將她攬了過來坐在我腿上:“原來你今天半夜三更約我就是為了付賬啊!”說著右手就往她身上抓去。

她卻咯咯笑著輕輕推開我的手,頭一歪靠在我肩膀上:“不是,這筆賬我要拖上幾天,現在不付,今夜真的隻是想要和你說說我最近的狀態的,我覺得很不對勁。”

我先被她對著耳朵說話,現在又坐在我懷中,她卻和我說要拖幾天才付賬,我哪能咽下這口氣,探手在她臉頰上捏了一下,笑道:“你把我弄成了這個樣子,還想過幾天才付賬?世上哪有那麼便宜的事情!”

她雙手圈住我的脖子,在我臉上親了一下,然後又對著我的耳朵笑道:“常哥,我這兩天身上不方便。”

我頓時就傻眼了,楞了一下,笑罵道:“臭丫頭,你厲害,把我耍得一愣一愣的!還不趕快過去,你再在這坐下去,激起了我的獸性,可就不管你什麼方不方便了。”一邊說著,一邊就把她推回到了副駕駛座上去。

我按下車窗,吹著淩晨涼爽的夜風,掏出一根煙點了起來,讓自己漸漸冷靜下來。她一句話也不說,就坐在旁邊,用一種近乎調戲的眼光看著我,臉上的笑容燦爛得如同四月的洛陽牡丹一樣。

抽完一根煙,我漸漸的冷靜了下來,轉過臉來看著她說:“好了,說吧,你什麼狀態?怎麼不對勁了?”

“我剛才已經說了啊,我想你了!”

我又是一愣::“你的狀態就是想我了?這就是你覺得不對勁的狀態?”——我感覺我這個高端金融從業人員,此時此刻,正在被一個小姑娘愚弄。

“是啊,自從那一夜之後,我每天都想見到你,每時每刻都想!隻要你不在我眼前,我就會想你,甚至你在我眼前的時候,比如現在,我也想!想得抓心撓肝的!今夜我實在忍不住了,所以才約了你。”她眼睛睜得大大的,輕輕點著頭、一臉認真的對我說。

“我……”我張了張嘴,一時間卻又無言以對,難道今夜犯了桃花,怎麼盡遇上這種事情啊?

腦海裏開始飛速的計算起來:她說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她有什麼目的呢?可是計算了半天,卻隻算出了一頭霧水,腦袋裏越來越迷糊——對於她而言,利益最大化的方式,其實就是之前那樣,和我達成一種雖然不光彩、卻很簡單的交易關係。那樣的話,有任何利益,隻要能給她的,我大約都會想到用來和她做交易。而她現在卻似乎想和我發展感情關係,這對她有什麼好處呢——我還不至於自戀到認為是她已經被我迷倒了——我們才認識幾天,而且一上來我就用一種近乎卑鄙的方式欺負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