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

我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十一點多了,剛到樓下停好車,就聽見小師妹在上麵叫我,循聲抬頭一望,隻見她就站在五樓客廳外麵的陽台上看著我。

巧笑倩兮、人淡如菊。

半個月不見的老婆!

我三步並作一步,“噔噔噔”的就衝上樓去,到了五樓家門口,門已經打開了,小師妹就站在門口,甜甜的笑著,等著我。

我將手中的提包、畫軸往旁邊鞋櫃上隨手一扔,一把將她攬入懷中,在她臉上狠狠的嘬了兩嘴:“寶貝師妹,想死我了,你想我沒有啊?”

“想!”小師妹脆脆的答應了我一聲,然後一抬手把我的頭勾了下去,小嘴就吻上我的嘴唇。

我將她攔腰抱了起來,走到客廳沙發上坐下,就把她放在腿上,輕輕掂了掂,笑道:“師妹,我還擔心沒人給你做飯,你瘦了呢,看來不但沒瘦,反而還胖了一點嘛。”

“嘿嘿,長了一斤多呢。”

“長哪了?是長在屁股上嗎?讓我摸摸……”

“壞蛋師兄,你一身煙酒味,臭死了,先去洗……呃……”

……

小師妹縮在我懷中,嬌嗔道:“臭師兄,有你這樣的嗎,一進門就欺負人!”

“哈哈,這怎麼是欺負人呢,明明是師兄疼你。”

“你就是壞人!對了,師兄,你剛才進門的時候,我看你拿著個畫軸,難道你這次去彭城,又淘到什麼好畫了?怎麼電話裏沒聽你提過啊?”

我心中“咯噔”一下,這可有點麻煩了,老婆對我和孫若吟交往一向都頗有忌諱,我剛才急著上來,把這一節給忘了,直接拿著畫就衝上來,那畫上有孫若吟的落款呢,而且用的還是趙體行楷字,又不是草書,一眼就能看明白,現在就算想編個謊話蒙一下都不可能,隻能實話實說了。

我嘿嘿幹笑了兩聲說:“不是,是今晚一個朋友送的,就是……就是……嘿嘿,就是我原來那個秘書孫若吟,為了表示對我的感謝,所以畫了一幅畫送給我。”

“孫若吟?”小師妹頓時就像觸電似的,噌一下就從我懷中坐直了身子,皺著眉頭看著我:“師兄,我可警告你,你少在外頭給我搞這種小曖昧,我能容得下錦秋,可不表示我能容得下其他人!”

“嘿嘿,師妹,你想到哪去了,人家不就是送我幅自己畫的畫表示點感謝嘛,就是同事之間一點正常的社交活動,哪說得上什麼曖昧啊。”

“你少來,你別以為我不懂,你們這種人,今天送張字,明天贈幅畫,說的挺好聽,什麼字友、畫友的,一來二去還就變成知音知己了,看起來挺風雅的,可最後都知到床上去了。不成,我得看看她畫的是些什麼!”小師妹說著就蹦起來跑過去拿畫看去了。

我苦笑了一下,也跟了過去,嘴裏說道:“就是一幅簡單的山水畫,沒什麼的。”

小師妹跑到門口拿起畫展開看了一陣,又抬眼盯著我看了看,然後又看了看那畫,眉頭一皺,臉就陰了下來:“你還說沒什麼?這麼明顯的表白,你當我沒讀過《詩經》啊?《子衿》要表達什麼我不知道?”

“嘿嘿,好師妹,你當然懂了,要不然也成不了我師妹不是,可是你懂不表示她也懂啊,沒準她就是覺得這首詩順口,所以就順手寫上去了,不信你仔細看看,這畫的眼界多大啊,頗有點揮斥方遒、指點江山的味道,可這詩說來說去也就是說了個相思,完全不搭調嘛。”我嬉皮笑臉的摟著小師妹的肩膀,向她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