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永俊居然將這事都和周文嬌說了,那他們之間的關係肯定不簡單,他們到底是什麼關係呢?是好朋友?還是出於某種共同利益而走到一起的合作夥伴?
稍微一回想他們倆一起出現在我麵前的情形,我就排除了他們是好朋友的可能性,如果是好朋友的話,楊永俊就不會對她惡語相向了。現在想來,楊永俊說她和楊德才關係不光彩的那番言語,更像是表演給楊德才看的,難道她已經被楊永俊拉攏收買了?
想到這裏,我不禁心裏一陣惡寒——楊永俊這小子才二十出頭的人,怎麼會有那麼深的心機!又是在楊德才麵前演戲,裝瘋賣傻,又是在楊德才身邊拉攏人手,安插釘子。
楊永俊既然能拉攏周文嬌,那麼自然也能拉攏其他人,之前雖然覺察到他心機深沉,不過我還沒太放在心上,隻是想利用他給楊德才添點堵。現在看來,我不得不正視他了,整個德才礦業集團裏,有多少人已經被他拉攏了呢?楊德才對他自己的公司究竟還有多大的掌控能力,這一點對於我未來的行動至關重要。
楊永俊作為楊德才的唯一合法繼承人,世人眼中未來德才集團的掌舵人,加之年少多金,他想要在德才集團內部拉攏一批人,並不是什麼太難的事情,特別是像周文嬌這樣的年輕一輩。
在這些人的考量中,他們往後職業生涯的大多數時間,都是要在楊永俊治下度過的,如果讓他們在楊德才和楊永俊之間做選擇的話,一個是心黑手辣、掌控最近幾年的老板,一個是紈絝癡蠢、掌控未來幾十年的老板,年輕員工會選擇誰,這是一目了然的。
我正在出神的思考著,周文嬌又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說:“怎麼樣,常哥,你也被楊德才的無恥下流震驚了吧?”
我這才回過神來,幹笑了兩聲說:“嗯,確實沒想到他會是這樣一個人,不過這跟我沒太大關係吧,我和他之間隻是工作關係,他出錢,我給他辦事,隻要他不賴我的帳就行了。”
她咯咯輕笑了兩聲說:“常哥,我可聽你那個助手說了,你是燕京大學畢業的,作為一個享受過國家和社會諸多關照、傾斜的名校畢業生,難道你不應該有點社會責任感嗎?怎麼能做這種助紂為虐的事情呢?”
難道楊永俊的目的跟我一樣,不想讓德才煤礦上市?可這對楊永俊會有什麼好處呢?
我撇了撇嘴:“說來慚愧,你這話也不是沒有道理,可你現在和我說這個,也太晚了啊,保薦承銷的書麵協議都簽了,我不能違反協議撂挑子啊,退一步講,就算我不幹了,我們公司也還會安排別的人來接著幹的,最後的結果不還是一樣嗎?”
“嗬嗬,常哥,我的意思不是說讓你不要幹了,而是考慮一下,值不值得給楊德才這樣的人幹。”
我心中一動,隱約猜到了她想要說什麼,她應該是要勸我跟她一樣投效楊永俊吧!但是我和她不同,她可以幫楊永俊盯著楊德才在公司的一舉一動,我能幫楊永俊幹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