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我說:“張總,我的意思也不是讓你什麼都不做,剛才這番話隻是從道理上分析一下,說明你現在的情況不是最壞的,不用太著急。下麵咱們再從具體的操作層麵來分析一下,你就明白你該做什麼準備了。你說如果他們兩家結盟真的是為了對付你,那麼他們的目的是什麼呢?”
“這還用說,當然是搞垮我,他們兩家獨霸彭城的私營煤炭開采。”張林說:“一旦我垮了,到時候不管是兩家公司,還是他們合並成一家公司,反正到了最後,都是楊永俊和劉芹他們小兩口的。”
“那麼具體有什麼辦法能搞垮你呢?”我又追問道。
張林低頭沉思了一下,然後抬頭苦笑道:“這我還真想不出來,要是把我和我那小舅子易地而處的話,好像也沒什麼具體可行的辦法,我隻是隱隱約約的覺得,還是要從我公司的控製權上著手。”
我點了點頭:“張總你說的不錯,他們如果要使陰謀手段搞垮你的話,隻能從鳴鳳煤礦的控製權上著手,而控製權的根本在於股權,可你現在是鳴鳳煤礦的控股股東,在控製權的爭奪上處於絕對的主導地位,所以你唯一要做的準備就是一點——不給劉總任何增加持股比例的機會,無論他提出什麼理由來。你隻要把這扇門堵死了,無論他們有什麼陰謀都是白搭,如果想要搞垮你,就隻能通過市場上的正麵競爭,不過那就屬於陽謀了。”
“嗯,我明白了!如果被對手在市場競爭中正麵打敗,那也怨不得別人,隻能怨自己無能了。”張林點了點頭,想了一下,又說道:“常總,我忽然又想到一個問題,鳴鳳煤礦和德才煤礦畢竟是競爭關係,萬一我那小舅子將我們公司的秘密泄露給他親家,從而幫助他親家在競爭中獲勝怎麼辦?從公司治理的角度,我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夠對他做一些適當的限製,避免這種情況出現?”
“理論上是可以的。”我撇撇嘴說:“張總,關於這個問題,是有專門的法律規定的,你要是有興趣的話,可以找專業的律師做一個詳細谘詢。但是按照我過往接觸過的一些類似情況來看,這些法律條文實際意義不大,因為這種事情取證很難。劉總和楊總是兒女親家,如果他有心出賣公司機密的話,可以有無數種旁人根本無法查證的辦法。”
“那意思是明著來的話,我實際上就對他們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張林皺著眉頭說。
一聽他這話,我在心裏暗暗歎了一口氣,他還是不能完全放心啊!
這些個礦老板,平時看著一個比一個和善,總是傻兮兮、樂嗬嗬的,其實背地裏,一個比一個更黑、更狠。
聽張林這話裏的意思,他還是覺得不安全,為了增加安全感,明著沒辦法,他就要想其他歪門邪道的法子了,而這恰恰是我最擔心的,現在楊家那邊的形勢,總體而言,對於我來說還算不錯,一旦他插手進來,就不知道事態會如何演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