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點半,我再一次和楊永俊在我們第一次見麵的羅德斯會所碰麵了,隻不過這一次是大白天,所以會所內外都冷清了不少。

還是上次那個房間,還是隻有我們兩個人。

楊永俊掏出煙了發了一根給我,自己也點上一根,然後微笑著說道:“常總,昨天他忽然從醫院裏跑了,可把我嚇著了,我全市到處都找遍了,可就是沒想到他居然敢跑回公司去,幸虧常總深明大義,及時把消息告訴了我,我還沒謝謝你呢。”

我撇嘴說道:“楊公子太客氣了,現在咱們大家都在一條船上,自然應該同心協力才對,哪說得上什麼謝不謝的,都是應該的。”

楊永俊又說道:“大周末的,常總也不好好休息一下,這麼著急把我約出來,想必一定是有什麼急事吧?”

我擺出一臉很嚴肅的樣子,認真的點了點頭,說道:“楊公子,我剛才在酒店裏上網的時候,忽然想到點事情,我覺得你可能犯了一個很嚴重的錯誤,我必須要馬上跟你說一說,以最快的速度糾正過來,否則咱們的這條船可能會翻了。”

楊永俊顯然被我這聳聽危言給唬住了,臉上的笑容頓時就消失了,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嘴上說道:“常總請講!”我估計他心裏正在七上八下的猜測,自己到底犯了什麼錯。

我說道:“楊公子,昨天下午楊總從醫院出來之後,連滾帶爬的跑來找我,你知道他找我是要幹什麼嗎?”

“不知道。”楊永俊搖了搖頭說道:“昨天下午因為人太多,所以我也不好問常總,他想要幹什麼?”

我平靜的說道:“楊總說他發現自己這幾天在醫院裏,身體忽然出現了大問題,他懷疑是有人在給他下藥,想要他的命,他為了活命,所以才逃出醫院,來求我幫他去辦公室拿護照,然後馬上開車送他到上海搭乘飛機前往澳洲,並且許了我事成之後,把他在國內的所有財產都贈與我作為報答。不知道這事你怎麼看?”

“他在國內的所有財產?這可是很大的一筆錢啊。”楊永俊避重就輕的說道,說完略帶譏諷的笑了一下,又補了一句:“他出手還真大方啊!”

我搖搖頭說道:“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楊總說有人給他下藥、想要他的命,這事你怎麼看?”

“啊!這怎麼可能呢?我覺得這是他疑心生暗鬼,自己嚇自己的!”楊永俊一臉驚詫的說道:“股東大會那天那麼多人都看到了,他當場暈倒,這說明他的身體進醫院之前就有問題,再說了,他住的可是全彭城最好的醫院、最好的病房,主治醫生也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名醫,誰能給他下藥啊!”

我冷笑了一下說道:“楊公子,咱們明人麵前不說暗話,星期二早上咱倆在電梯裏碰上,我要出電梯的時候,你跟我說了一句話,當時我沒聽清楚,但是今天我上網的時候,無意中看到一個詞語——‘格列苯脲’,我忽然就想起來你當時跟我說的是什麼了,昨天下午楊總來找我的時候,又跟我說過他現在身體的一些狀況,兩相印證之下……話說到這個份上,沒必要再往下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