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半,和同事們一起吃過晚飯之後,我和錦秋來到了黃元達下榻的中山南路漢庭快捷酒店,到了酒店大廳,我給他打了個電話,不大一會兒他就下來接我們了。我給黃元達和錦秋互相做了個介紹,隻說錦秋是我和小師妹的同事,也是小師妹的閨蜜。
我們跟著黃元達到了他房間坐下,他給我和錦秋泡了兩杯茶,我們就聊了起來。我先跟他講了一遍楊家父子的事情經過,當然了,關於錦秋的部分,以及楊德才的具體死亡原因這些就不能講了。
我隻說是楊永俊因為懷疑楊德才害死了自己的親生父親,想要報仇,於是勾結了劉衛國,打著為了公司長遠發展的旗號,騙我建議楊德才對其進行定向增發,我一時不察上了當。
楊永俊事先就收買了公司其他股東及董事,在增發成功之後的股東大會上,忽然聯合其他股東提議罷免楊德才的董事長職務,楊德才驚氣之下住進了醫院,楊永俊趁機控製了公司,隨後楊德才就因為一樁兩年前的車禍問題,被拘留了,最後在拘留所裏突發急性腦溢血,送到醫院之後沒能搶救過來,就這樣死了。
而楊永俊當初為了消除和劉衛國合作的障礙,蓄意謀劃殺害已經和自己秘密結婚的周文嬌,卻被我偶然撞見救了下來,可周文嬌因為受到的巨大傷害,得了失憶症,我隻好將她安排在北京治療了一段時間,最近康複出院,就回到彭城來告發楊永俊,楊永俊目前也已經被拘留接受調查了。
我講述完事情的經過之後,又對黃元達說道:“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的,具體你們要采訪誰、怎麼報道,這我就不懂了,反正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你就盡管說,我盡力。”
黃元達想了想說道:“要是能采訪到當事人楊永俊,那是最好,不過他現在被拘留了,估計是沒機會采訪到了,常總你看能不能幫我聯係一下德才煤礦的某位股東,讓他們接受一下我的采訪。盡管事情的過程我已經知道了,不過他們作為當事人之一,從他們嘴裏說出來,就更有說服力了,而且報道的時候,我隻說這些事情是他們告訴我的,也就不用提到常總你了,免得你遭人嫉恨。”
我輕輕搖搖頭說道:“這事情恐怕有點不好辦啊,德才煤礦的另外幾位股東,雖然我都認識,可是說難聽點,他們都是楊永俊的幫凶,在現在這種局麵下,他們怎麼可能會願意接受采訪,自己把事情說出來呢。”
錦秋卻忽然說道:“可以找榮建東啊!”
我一聽就明白了錦秋的意思,如果我把楊德才住院期間被人用“格列苯脲”毒害、楊永俊調查到了那個給他發短信的女人的一些特征,以及隨後榮立雯就死於車禍的事情告訴榮建東的話,榮建東肯定會出來接受采訪的。
但是這事情我有一點擔憂,因為現在楊德才和那個叫李娟的護士都死了,除了楊永俊、錦秋和我之外,世界上應該再沒有任何人知道發生過“格列苯脲”這件事了,楊永俊是肯定不會說出來的,隻要我和錦秋也不提,那麼這事情就算是石沉大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