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為什麼,陳鋥在外邊抽完煙,一直不願意進來,估計是嫌裏邊氣悶吧,外麵這時候太陽已經下山,正好涼爽,他就坐在我們身旁的窗沿上,不時的起身在周圍走動幾步,點根煙抽抽。後來又來了一個跟他年紀差不多的姑娘,就陪著他站在窗外馬路邊聊了起來,看兩人那舉止神情,我估計應該是他女朋友。
我昨晚和他聊過一下,他今年二十五歲,剛從警校畢業兩年,還沒結婚,有一個女朋友,現在在彭城百貨大樓當售貨員。我心想,他接了保護我這個任務,也怪可憐的,一刻都不能離開我,想和女朋友見個麵都隻能趁著我吃飯的工夫,在馬路邊站著見見。
想到這些,我就故意放慢了吃飯的速度,讓他們好多聚一會兒吧,於是一邊吃飯,一邊就和蘭滬又閑聊了些舊時見聞之類的,吃了一個多鍾頭,眼見晚飯也吃得差不多了,蘭滬抬手看了一眼時間,對我說道:“常哥,你到彭城出差這幾個月,一般晚上都幹些什麼啊,難道下班吃完晚飯之後,就回酒店一個人呆著?”
我心想我回酒店可不是一個人呆著,此前的幾個月,通常都有兩個媳婦當中至少一個陪著我呢,不過這話當然沒有必要跟她說了。她又是看時間,又是問我晚上一般幹些什麼,估計是還想約我搞點什麼活動吧,難道我交桃花運了?可是轉念想起周文嬌的事情來,我急忙把這念頭打消了,點點頭說:“是啊,我這人好靜不好動,一般下班之後,如果沒應酬的話,我都是在酒店餐廳吃完晚飯,就一個人呆在房間裏上上網看看書什麼的。”
“你還真是耐得住寂寞啊,難怪能考得起燕大。”她笑道:“我可就不行了,我特別喜歡出去玩,在家的時候,我晚上隻要有空,就一定要出去活動一下,或者去KTV,或者去慢搖吧、演藝吧什麼的。我們昆明有個叫‘昆都’的地方,裏邊全是各種夜場,都是晚上八九點鍾以後才開始營業,我經常去,要是將來你有機會到昆明的話,我一定要帶你去看看。”
“嗯,好啊。”我裝作很開心的樣子隨口應付道。
她又說道:“我到彭城來出差,今天才第三天,每天白天出去跑新聞,晚上回到酒店就一個人呆著,兩個晚上下來我就快瘋了,想找個夜場去玩玩,可我一個單身女人,人生地不熟的,對彭城的夜場也不知深淺,又不敢去。嘿嘿,常哥,你算是目前我在彭城唯一的一個朋友了,現在時間也還早,才八點多,要不然一會兒吃完飯,咱們找個夜場去玩一下怎麼樣?”
她前邊才說著,我就已經料到她後邊會有這一類的要求了,盡管我心裏未必就不想和她一起出去玩玩,發生點什麼豔遇之類的,不過我也明白,這樣很可能會犯錯,下回小師妹大概就不是踢我一腳、消失幾個小時的問題了,所以我一定不能去。不過我又不能直接拒絕她,一來是顯得沒風度,二來我確實比較擔心萬一惹得她不高興,她真把她猜想的那些看似合理、實則亂七八糟的東西寫一篇新聞稿發出去,因此在德才煤礦這一係列事情定論之前,還是得哄著她點,因此早就想好了應對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