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三人又提著蘭滬的行李出了酒店大廳,到停車場開了車,先將她送到了“小南湖酒店”大門口,她帶著行李下了車,又站在車門邊嘿嘿一笑,問我:“常哥,你有沒有訂好房間啊?在幾號房間?我去你隔壁住下。”

我搖頭笑道:“沒訂,一會兒我同事們會先過來入住,我讓他們跟前台說一聲,給我留一個房間,等我到火車站接了我媳婦之後,回去收拾一下行李就趕過來,酒店給我留了哪間就哪間唄。”

“哦,那好吧,我先進去了,我可先告訴你啊,你要是敢騙我,你自己今晚不搬過來住,那我晚上就衝進你房間去,當著你媳婦的麵說你昨晚跟我……嘿嘿!”她賊賊的一笑,就轉身拖著行李往“小南湖酒店”大門口走了進去。

我和蘇建寶又繼續開車去火車站,剛開出幾步路,蘇建寶笑了笑,問我:“常總,這女的是什麼人啊?”問完又急忙補充解釋道:“常總你可別誤會啊,我不是要打探你的隱私,我隻是想了解一下經常跟你接觸的都有哪些人,這樣也方便我執行任務。”

“沒關係,我明白。”我回答道:“她叫蘭滬,我們也剛認識了幾天,她是雲南昆明一家雜誌社的財經記者,前幾天采訪我,我和她挺聊得來的,就處成朋友了,對了,她和你同事陳鋥也挺熟的,前天晚上我們幾個人還一起去逛夜店、吃燒烤呢。”

“她也是雲南的啊,那我和她還是老鄉了。”蘇建寶笑道。

“哦?你也是雲南的?”我詫異的問道。

他開心的笑道:“我老家是雲南玉溪江川縣的,離昆明也不遠,大約也就一百公裏左右吧,‘紅塔山’你知道吧,就是我們那兒出的。”

聽他說自己是雲南玉溪人,我忽然就想起了我的寶貝小媳婦,錦秋的親生父親是福建漳州人,母親蘇佩琴就是雲南玉溪的,而且同樣也姓蘇,他們因為工作關係在彭城相遇結婚,這才給我生了一個寶貝小媳婦。想到這些,我心裏不由得就對蘇建寶產生了一種親切感。

“哈哈,何止‘紅塔山’啊,我平時抽的這煙名字就叫‘玉溪’,跟紅塔山一個廠生產的。”我從車門的儲物格裏拿起我的“玉溪”,發了一根給蘇建寶,自己也點上一根,抽了兩口,又笑道:“那你怎麼會跑到彭城這麼遠的地方來當警察啊?”

他一邊點上煙抽著,一邊就說了起來。我2000年高中畢業沒考上大學,家又是農村的,沒什麼出路,仗著身體條件還不錯,所以就去當兵了,一開始是在江西贛州,當了一年多,恰好碰上南京軍區要選拔一批偵察兵,我運氣還不錯,被選中了,就又到了南京,後來就認識了我媳婦,她老家是彭城的,當時在南京打工,05年我們結了婚。

去年我申請轉業,當時有兩個選擇,要麼轉回老家玉溪市公安局去的,要麼跟著媳婦落戶彭城,然後轉到彭城市公安局。我跟家裏邊一商量,一來老家還有一個哥哥一個弟弟,父母有人照料。二來我媳婦家在彭城,我自己在江蘇生活那麼多年,也習慣了。另外,我們家有個姑姑,以前可是上過戰場、參加過對越自衛反擊戰的人呢,後來也是來了江蘇工作,據說還在彭城哪個縣當過縣長,丈夫死得早,她就帶著個獨生女兒兩人相依為命。以前通信、交通都不方便,不過時不時也會有封信,每兩三年也會回趟老家,可大概就在我出來當兵前後那一兩年,忽然就和家裏失去了聯係,家裏爺爺奶奶年紀都大了,這幾年天天念著,就怕見不著最後一麵,所以也希望我留在江蘇,利用警察這個身份看看能不能找到。所以我就轉到彭城公安局來了,一來就給我安排到了警衛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