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微一思索,我感覺我大約是猜到他的心思了,於是輕輕歎了一口氣,說道:“和尚啊,謝謝你一番好意,可你也知道,我現在留在彭城,不光是要完成鳴鳳煤礦保薦上市的工作,而且我還是楊永俊殺妻未遂一案的證人,什麼時候法庭一張通知書來了,不管我在那裏,都得趕來出庭作證,在這個案子結案之前,我是不可能完全跳出這個是非圈子了,既然如此,我還不如老老實實的呆在彭城算了,免得到時候還要雁歇、彭城兩地來回跑。反正現在公安局也給我配了貼身保鏢,我自己再小心點,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陳敬文撇了撇嘴,又說道:“你再好好想想,老話說隻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既然現在彭城有人處心積慮的要對你不利,你長期呆在這地方,無論你多小心,難免也會有百密一疏的時候,就給了人家可乘之機,你要是出點什麼事的話,柳笛……還有錦秋,她們怎麼辦呢?咱倆這麼多年的兄弟,柳笛和我也是好幾年的同事了,錦秋和我不光是同事,還是校友,我可實在不願意看到有朝一日,她們也像今天的馬潔這樣。師妹,你說我說的對吧?”他最後一句話是對一旁的錦秋說的。

錦秋臉微微一紅,猶猶豫豫的說道:“陳哥你說的好像……好像也挺有道理的,不過……不過我覺得阡哥說的也挺有道理的,嘿嘿,你們倆說的都挺有道理的,還是讓阡哥自己決定吧。”

陳敬文撇嘴笑了一下,又對我說道:“一首你好好想想,你如果去了雁歇的話,隻要出庭的時候偶爾來一趟彭城就行了,天把時間,不管怎麼說總好過你長期呆在這地方吧,而且……嘿嘿,而且你如果去了雁歇的話,就又能跟錦秋在一起了,上周一那天早上,因為高總要把錦秋調到雁歇去,你不是還差點跟他掀桌子嗎?”

“咱們這樣換來換去太麻煩了,到時候咱倆還得互相交接,又要耽誤不少時間,還是算了,就現在這樣吧,我自己小心點也就是了,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我搖搖頭笑了笑,抬手看了一下手表,又說道:“快六點半了,我換件衣服,準備去餐廳吧。”

聽我變相的下了逐客令,陳敬文站起身來笑了笑說道:“那好吧,一首,既然你這麼說,那我也就不勉強你了,不過你在彭城一定要自己多多小心啊。一會兒餐廳見。”說完就邁步向門口走了過去。

看著陳敬文走向門口的高大背影,我暗自在心裏歎了一口氣——唉……一個房子裏睡覺、一個辦公室裏加班、一張桌子上吃飯、一個堂子裏泡澡……他把姑娘肚子搞大我給他背黑鍋,他娶媳婦我給他出苦力當伴郎,多少年的兄弟啊,如今為了一個升遷的機會,竟然也跟我使起心眼來了。一時間隻覺得心裏又酸又疼的。

陳敬文離開之後,錦秋起身走到衣櫃旁,一邊給我翻衣服,一邊問我:“老公,我覺得他說的挺有道理的啊,你為什麼不答應呢,你是不是懷疑他肚子裏還揣著什麼壞水啊?”一邊說著,就翻出一件圓領T桖和一條運動短褲遞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