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強把我們送到酒店大門口就掉頭回去了,因為我的房卡還在車上的包裏,所以我和蘭滬又先到酒店前台要了一張我房間的備用房卡,她的房卡倒是一直都在她隨身的小腰包裏,雖然被水泡過,不過應該不影響使用。
我們倆並肩往我們住的“悅湖苑”走去,一邊走,蘭滬就對我說道:“阡哥,今晚我要跟你呆在一個房間,我又不敢一個人在自己房間裏了。”
今天下午在井下蘇建寶意外溺水,蘭滬作為“親曆者”,又是個女人,心裏害怕也很正常,不過這件事情,以後都不能再提了,蘇建寶是一開始就和我們跑散了,後來他去了哪裏、發生了什麼事,這些我們一概不知。
想到蘇建寶,我心裏又有些沉重,不過為了不給她增加心理負擔,我還是強打起精神故作輕鬆,跟她開起了玩笑:“這有什麼,反正你呆在我房間裏過夜也不是第一回了,可惜每一回都沒跟你發生點什麼,想想還真是虧啊。”
“壞蛋!”她低著頭、紅著臉,咯咯咯的輕聲笑了起來。
我們默默的往前走了一段,她依然低垂著頭,忽然又輕聲說道:“在井下的時候我說我要當你的情人,你也默認了,那從今往後,我就是你的情人了。”
她這話是在回應我,我們應該“發生點什麼”了,本來我應該開心才對,可實際上我心裏卻有點沮喪。
在當時的特殊環境之下,加之可能心理壓力太大了,精神高度緊張,以至於短時間內讓身體指揮了大腦,吻了她,她理解為我默認了,這也不能說她理解的不對,至少當時我確實是認可了。
可是當我們安全著陸之後,我心裏就有些後悔了,她要是真的成了我的情人,那我可就對不起小師妹和錦秋了,我覺得我不能這樣。但是我現在也不好跟她解釋說我後悔了,否則這就是對她的一種侮辱,我做不出這樣的事情來。
我一時之間陷入了兩難,隻好幹笑兩聲,默不作聲的低頭走路。
回到“悅湖苑”,她先去自己房間拿了一套幹淨的衣服,就來了我房間,我讓她先去洗澡,我自己就坐在沙發上看起電視來。
彭城電視台正在滾動播出鳴鳳煤礦二號礦井發生透水事故的消息,新聞裏說二號礦井第三平巷一個作業麵在采煤的時候,挖穿了旁邊一口已經廢棄的礦井,廢井中多年下來蓄了不少水,就從決口湧入第三平巷。下午已有兩人獲救,身體狀況良好,已送到醫院檢查,除其中一人右手手臂骨折外,兩人總體狀況良好,另外還有七人失蹤。
記者就事故具體原因采訪了事發時候正在井下工作的礦工,不過都說不清楚、不知道,也不知道他們是真的不知道,還是收到了礦上的封口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