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酒杯,我故作沉痛的重重歎了一口氣:“唉!想起我媳婦當著我的麵被蘇建橋按在地上打這事,我這心裏就憋屈啊。”
朱所長嘿嘿一笑,轉頭對陳警官說道:“小陳,明天就把蘇家父子三人調到你們一中隊去,那個斷了一根手指的蘇……蘇什麼,就把他跟你們中隊那個賴五關一個監室,讓賴五給他好好鬆鬆筋骨。”
“我明白,所長,您放心吧。”陳警官嘿嘿笑著答應了。
“謝謝朱所長。”我隨口敷衍一句,又歎了一口氣:“唉……我心裏這難受勁啊,一想起他打我媳婦的場景,我真恨不得要了他的命!”
我這話一出口,朱所長和陳警官頓時都愣住了,轉眼看著我,似乎是拿不準我這隻是隨口說的一句狠話,還是認真的。
我嘿嘿一笑,以一種半開玩笑半認真的口吻說道:“朱所長、陳警官,你們幫我想想,我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要了他的命啊?”
他們倆互相對望了一眼,卻都不吭聲。
“哈哈哈,朱所長、陳警官,你們別緊張,我就是酒喝多了,隨口開個玩笑,在心裏設想一個場景把那混球弄死了出口惡氣而已。”我打個哈哈,又說道:“算了,既然你們都不想說這個,咱們就不說了,來來來,喝酒。”我提起酒瓶,一邊倒酒,一邊又說道:“朱所長,你閨女那事,我明天一早就給我大哥打個電話說說,不過還是那句話,成與不成我可不敢打包票啊,要是不成,你可不能怨我。”
我這話的意思他應該聽得明白,我都懶得親自跑一趟,隻是口頭答應給王奎亮打個電話,而且還說明了成與不成不知道,那想必不成的概率要大一點吧。
朱所長敷衍著端起我剛給他滿上的酒喝了,放下酒杯,默不作聲的皺著眉頭思索著,顯然是拿不住主意。
見此情形,我轉頭對陳警官說道:“陳警官,上回楊德才其實就相當於是死在你們所裏的,最後你們沒惹上什麼麻煩吧?”
陳警官愣了一下,然後打個哈哈,笑道:“那回我們倒是沒什麼麻煩,因為他是真的病了啊,而且是那種急性病,這個怪不到任何人頭上。可是常哥,像楊德才得的那種病,完全是個意外,可遇而不可求,咱們沒辦法再弄出來一個來啊。”
我搖著頭笑了笑:“我明白,把人氣出腦溢血來,這種事情當然沒辦法計劃好了去做,我提這事,隻是打個比方,意思是想說,你們所裏,肯定也有一些情況下,在押人員發生意外,跟你們是沒關係的,對吧?”
陳警官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一旁的朱所長,嘿嘿笑了兩聲,不鹹不淡的說道:“常哥,這種情況當然是有的,可……可你也說了,既然是意外,那就隻能碰運氣了。”
陳警官話音剛落,就聽朱所長嘿嘿一笑,對陳警官說道:“小陳啊,有哪些情況下,在押人員死了,咱們不用負責任的?”
聽見這話,我知道朱所長開竅了。
陳警官想了一下,答道:“所長,我知道的好像就三種情況,第一種就是像楊德才那樣的,意外突發急性疾病,咱們發現之後第一時間就送醫了,沒有人為的耽誤治療時間,但還是沒能救過來的。第二種是企圖逃跑,鳴槍示警之後依然逃跑的,可以立刻擊斃。第三種情況是在押人員武裝暴亂,如果情況危急也可以擊斃。不過這種情況咱們雖然不用為打死人負責,但是卻要為管理失職導致在押人員暴亂負責。”
我接過話頭,裝模作樣的一邊思考一邊說道:“突發疾病那種事純粹是碰運氣。在押人員武裝暴亂動靜又太大,會連累了你們二位。不過我覺得,勒索二百萬是很嚴重的刑事罪名,犯了這麼重的罪,他鋌而走險,畏罪潛逃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