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照例先到農貿市場買了菜,然後回到“和風雅致”小區,錦秋下廚給我做飯吃。

七點多,我們兩口子正吃著晚飯,陳警官又給我來了一個電話,我心想他應該是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弄清楚了,現在要告訴我了吧,我等他這個電話已經等得心焦了。

我急忙接起電話,問道:“陳警官,怎麼樣,事情搞清楚了嗎?”

陳警官嘿嘿笑了笑,歎道:“唉,常哥,別提了,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我們把蘇佩明、蘇建設父子倆一通審問,終於審清楚了,是這麼回事……”

今天陳警官等幾個警察帶著他們一中隊的在押人員出去勞動,陳警官故意安排了蘇家父子三人離開大部隊,負責去河邊挑水。到了下午大約四點左右,蘇建橋偷偷的跟他父親蘇佩明還有弟弟蘇建設講自己打算逃跑,原因是他說我恐嚇過他,想要他的命,而且他還偷聽到了我和陳警官的談話,知道我們就定在今天下午收工回去之後動手,他要是現在不跑,就沒機會了。

可是蘇佩明和蘇建設卻一個勁的反對,完全不相信他說的,不準他跑。

原來前幾天二舅媽剛剛去看守所和他們父子三人見過麵,告訴他們說已經從朱曉露那裏分到了八十多萬的賠償金和撫恤金,自己準備先回雲南老家一趟找找親戚,然後就回來幫他們父子三人打官司。

蘇佩明和蘇建設都認為蘇建橋所謂的我恐嚇他、要他的命,隻不過是個托詞而已,因為跟我要錢是蘇佩明帶的頭,對我動手的是蘇建設,所以無論從哪個角度看,如果我真的想要人命,也不可能是要蘇建橋的,蘇建橋隻不過是編這麼個借口,目的是想逃回去獨占那筆錢,因此他們父子二人堅決不同意蘇建橋逃跑,還警告他,如果他敢跑,就要向警察報告。

父子三人爭執不下,也不知道是誰先急了,就拿著挑水的扁擔動起手來,動手中蘇建橋因為斷了一根手指吃了大虧,挨了幾扁擔就倒了下去,一直在暗處窺視著蘇建橋的陳警官趕到現場喝止的時候,檢查發現蘇建橋已經死了。

弄明白了整件事情的經過,我和錦秋都感覺有些哭笑不得,也不知道是該慶幸這事情就這麼稀裏糊塗的了結了,還是該難過有這樣的一家子親戚,但是不管怎麼說,這對於我們兩口子而言,終究不是一件壞事吧,因此我們心情還不壞。

吃過晚飯,我和錦秋開著車出去商場逛了一圈,她買了兩件衣服,九點多返回的時候,路過市公安局大門口,我忽然想起了我和錦秋的二舅媽,也就是蘇建寶、蘇建橋兄弟的母親,想起了她守在公安局大門口的樣子,現在她兩個兒子死了,丈夫和另外一個兒子又罪上加罪,最難過的人應該是她吧,雖然她曾經對錦秋很刻薄,辱罵過錦秋,但現在也夠可憐的了,親戚一場,我覺得我應該去看看她。

我在心裏暗暗歎了一口氣,對錦秋說道:“寶貝,咱們去一趟公安局。”

“老公,你要去看表嫂啊?”錦秋說著就把車拐進了公安局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