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二聊到快十點,他走了之後,我也就上樓準備洗澡睡覺,明天還要早起去機場。我上到樓上,錦秋也剛好從書房出來,就問我道:“老公,談的怎麼樣?我聽到老二出去的聲音,正準備下樓去收拾一下呢。”
“明天再收拾吧,咱們說說話。”我抬手摟著她的肩膀走進了臥室,在床邊坐下,撇撇嘴說道:“寶貝,你說的可能是對的,我可能真的病了,老二也說他今天看見我,感覺我想是變了個人似的,你查到沒有,這病到底有些什麼症狀?”
錦秋輕輕笑了一下,說道:“老公你也別太擔心了,我剛才仔細看了一下,又想了一下你最近的一些行為表現,總的來說有些符合,有些不符合,是不是還不一定的,就算是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這又不是什麼大病。”
“你跟我說說哪些符合、哪些不符合。”我說道。
錦秋撇了撇嘴,考慮了一下,然後說道:“這種病的平均發病年齡是在三十歲左右,顧名思義,這種病就是兩個方麵的自我情緒調控能力都出現了障礙,以至於性情會被堵在兩個方向的極端,症狀自然也就體現為截然不同的兩種,一種是抑鬱,一種是躁狂。抑鬱發作的時候,就是情緒低落,陰鬱,話少,思維擁擠,經常在心裏自己跟自己較勁,而且有些狹隘偏激,對周圍的人和事錙銖必較。躁狂發作的時候又反過來,精力旺盛,話很多,傲慢跋扈,易怒,愛揮霍,對異性的興趣增強,性欲旺盛。我對比了一下,你其實也就一小半符合,沒什麼大不了的,你也不用太擔心了。”
錦秋每說一個症狀,我的心就涼一截,這哪裏是什麼一小半符合啊,我覺得我似乎是基本都符合。
我最近確實經常一個人靜坐發呆,對周圍的人愛答不理的,在心裏邊想很多事情,至於自己跟自己較勁、狹隘、錙銖必較這些就更不用說了。我非要蘇建橋的命不可這事就體現的淋漓盡致,我心裏就是覺得我要是不弄死他的話,我就沒辦法跟自己交待,雖然隱約之間我其實也覺得這樣做有些不妥。
有些時候又完全反過來。傲慢、跋扈、易怒這些,今天下午對待老二的態度就是明證,事實上之前在彭城的時候,我對張米娜和陳警官也曾在某個瞬間迸發出怒意,隻是沒像今天這樣明顯的表現出來,細想下來,甚至我把蘭滬壓在沙發背上,也是一種跋扈躁狂的體現。愛揮霍,最近短短個把月的時間,我雞零狗碎花出去的錢估計有七八萬了,請客吃飯、送禮,給錦秋和蘭滬買東西等等。對異性興趣增強,別人不知道,但是我自己心裏明白,蘭滬成了我的小情人就是一個明證,在某些瞬間,我還對景韻蓉、甚至是有夫之婦張米娜、寡婦朱曉露都產生過想法。
我越想心裏越涼,往後一倒就躺在了床上,看著天花板發起呆來。
錦秋也跟我倒了下來,靠在我懷中,咯咯一笑道:“老公,你別多想了,這些東西,說它是科學,它確實是科學,可要說它是忽悠人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其實就跟那些算命講星座的差不多,都是些似是而非的表述,要真的把自己套進去想的話,隨便找個人來自己一條條的對比,都會覺得自己的情況跟描述的病症差不多,可實際上哪有那麼多人有這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