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我說完,劉衛國點頭笑了起來:“常總看事看得準啊,確實是抓住了楊永俊的心思。”

“劉總過獎了。”我笑道:“另外還有一點也可以拿來跟楊永俊說道說道,就是公司上市的問題。他如果把公司股權全都交給周文嬌的話,過上兩三年,德才煤礦隻要包裝一下,就可以從新啟動上市了,但如果他依然還是大股東的話,他不出獄,德才煤礦就不能上市,可他出獄還有十多年呢。”

劉衛國點了點頭,問我道:“常總,那要做成這事,我能幹點什麼呢?”

我說道:“要幹成這件事,首先就要讓楊永俊也明白咱們剛才說的這些道理,股權在他手裏的壞處,和在周文嬌手裏的好處。這就需要有一個合適的人,以一種合適的方式去提點他一下。如果在平時的話,這倒是不難,隻要劉總你首先放出風去,就說要督促他償還貸款,如果他不還,你質押的股權被銀行拍賣了,你就要上法庭向他索賠,然後咱們再隨便找個人跟他當聊閑話似的提點一下他應對之策,他肯定就能明白了。可問題是他如今人在監獄裏邊,我雖然想出了這個法子來,可奈何他身邊的人我一個都接觸不到,所以這個提點他的人就把我給難住了。恰好劉總你在彭城是有分量的人物,交遊也廣,你看能不能從他所在的監獄那邊疏通疏通,咱們想辦法從他身邊的警察或者獄友當中,找個機靈點的來跟他聊這通閑話?”

劉衛國低頭想了一下,然後說道:“等我找找熟人問問,辦這點事應該沒多大問題。”

我點了點頭,又說道:“另外劉總你還要辦一件事,就是要向他表明心跡,讓他明白,這事不同於劉小姐不告他重婚那事,他如果不還這筆貸款,你就要跟他上法庭,索賠到底。”

“我知道,我會親自去監獄見他一麵,讓他明白的。”劉衛國撇了撇嘴說道:“這兩件事情當然不能同日而語了,他騙我閨女跟他結婚,我們家雖然吃虧,但好在損失還不算大,可以忍下這口氣來,但是貸款他要是賴了,那我這大半輩子就算是白忙活了,我當然要跟他理論到底。”

劉衛國嘴上說的好聽,說什麼劉芹被騙婚吃虧不大,可以忍下這口氣來,其實劉芹之所以不告楊永俊的重婚罪,是因為被楊永俊用李娟、榮立雯兩樁人命事件威脅了,那兩件事情是楊永俊想到殺人滅口、劉衛國安排人去執行的。楊永俊威脅他如果劉芹告自己重婚的話,就要把這事捅出來,和劉衛國魚死網破,所以劉家才隻好忍氣吞聲,吃了這個啞巴虧。這主意還是我給楊永俊出的呢,隻不過劉衛國不知道。

“好的,劉總,那你什麼時候去見楊永俊,順帶叫上我吧。”我說道:“我就在暗處看看他的反應,也好根據情況安排下一步的行動。”

劉衛國點頭答應了,我站起身來說道:“那行,劉總,就煩勞你辛苦一番,我就不耽誤你了,剛好我樓上也還有點事情,我先上去了。”我說完就告辭離開了劉衛國的辦公室。

一個星期之後,2010年10月19號,晚上九點左右,我和劉衛國一起來到了關押楊永俊的監獄,一位姓李的副監獄長接待了我們,看樣子劉衛國和他關係還不錯。李副監獄長將我們領到一個套間辦公室,就吩咐人去帶楊永俊過來,我則躲到了裏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