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12月26日,星期日。

我和錦秋前天晚上回了北京,因為我要參加這個周末的保薦人考試,我的最後一場考試就在今天下午。

過去的這一個多星期,楊永俊的遺書果然產生了如我所預料的效果,公安局正式立案,重新調查李娟和榮立雯的案子,聽說劉衛國已經被傳去公安局問過話了。不過似乎情況暫時還算樂觀,並沒有拘留他,這就意味著公安局至少到目前為止,還沒有掌握足夠的劉衛國涉案的證據。

想來當初他和楊永俊一起謀劃的時候也比較注意保密,所以知道這事的人極少,如今楊永俊死了,那凶手又逃得無影無蹤,最好這事能就此死無對證,如此一來的話劉衛國就能安然脫險,不至於影響到鳴鳳煤礦的保薦上市工作。

另外,這幾天以來錦秋一直都有些悶悶不樂的,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問她,她說就是擔心劉衛國的事情會影響到鳴鳳煤礦的保薦工作,進而影響到我的前程。我因為忙於準備保薦人考試,所以也沒太多精力關心她。

下午五點半,我走出考場,來到停車場,錦秋正一個人在車裏聽著音樂等我。我打開車門鑽進車裏,錦秋隨手關了音樂,問我道:“老公,感覺怎麼樣?”

我笑道:“題目挺難的,不過我覺得我通過應該沒什麼大問題。”

錦秋撇了撇嘴,輕輕笑了一下,說道:“那就好,老公,咱們找個地方吃飯,慶祝一下吧。”

“哈哈,寶貝,咱們這是不是慶祝的太早了點啊,我隻是自我感覺不錯,還不一定就過呢。既然要慶祝,那咱們就去平海樓吧。”

錦秋微微皺著眉頭說道:“平海樓很貴的。”

“既然要慶祝嘛,當然得挑個貴點的地方,反正咱們又不是吃不起。”我說著就發動了車子。

錦秋撅了撅嘴,說道:“老公,我要跟你交代一件事情,我犯了個大錯,咱家要破一大筆財了,所以咱們還是節省點吧。前幾天因為怕影響到你考試,所以我一直不敢告訴你。”

“哦?什麼事啊?要破多少?”我隨口問道。

錦秋說道:我有個研究生的同學,和我還是同寢室的,跟我一直都處的不錯,現在在海天證券投行工作。12號那天她告訴我說她們接了‘玉湖股份’的重組顧問工作,17號早上開盤就會公告停牌,建議我可以買點,說是等重組完成之後,複牌至少漲50%。13號那天晚上本來我想跟你商量一下的,可我剛要說,車玉芬就打電話來通知周文嬌早產的消息,後來咱們就急急忙忙的去醫院,把這事給忘了。

第二天一早我就開始建倉買進,當時我還想著幹脆等到賺了錢之後再告訴你,給你個驚喜。恰好那幾天又收到了兩個煤礦付來的那1000萬顧問費,加上之前周文嬌給你的那100萬,我手裏管著的現金挺多,我就全都分在幾個賬戶裏買了,建倉一直建到16號。17號果然停牌了,可22號的我那同學忽然又告訴我,因為股東之間出現分歧,重組很可能要失敗。一旦失敗的話,四五個跌停板是跑不了了,咱們的損失起碼是四五百萬,可現在停牌又出不來,我也隻能幹著急。我本來早就該告訴你了,又怕影響你準備考試,所以才沒說的。對不起啊,老公,我錯了。

我心裏也有些吃驚,她竟然買了那麼多。但是想到她這幾天悶悶不樂的樣子,我也舍不得說她,於是隻好麵上裝作滿不在乎的笑道:“沒什麼,重組失敗這種事情,事前誰能預料到,不怪你。再說了,四五百萬而已,你老公還虧得起,反正咱們那錢來的也輕鬆,就當是被風吹來,又被風吹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