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小師妹道:“什麼人啊?什麼來頭?”
“名叫劉穎,咱們的校友,算起來還是我的師姐呢,不過她是研究生,所以反倒比我晚進公司,07年到研究院做見習研究員,去年年底剛升到助理研究員。”小師妹說道:“我剛從美國回來那陣子我們倆關係還挺不錯的,在同一個行業研究團隊,又是校友,她還是我的前輩,我剛到研究院很多東西都不懂,都喜歡找她請教。可沒過多久就有兩位同事私下跟我講,說讓我提防著她些,她經常在背地裏說我的壞話,所以後來慢慢的我就不跟她來往了。”
我又問小師妹道:“那她都說你什麼了?”
小師妹撇著嘴說道:“她說過很多,比如說我放著投行部的年終獎不要跑去研究院,是因為在投行部呆不下去了,想找個工作輕鬆點的地方混日子。還說我之所以能進研究院,而且一去就占了研究院的一個進修名額,全都是因為你巴結上了集團公司的張總,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所以我也跟著沾了光,否則我一個本科生,連研究院的門都進不了。今天她又冷嘲熱諷的跟人說我今年肯定會從助理研究員升到研究員,明裏暗裏的分明就是在說我工作沒本事,全靠著你認識了張總,所以混日子都能升職。”
我輕輕一笑,又問小師妹道:“既然你們原本好好的,她怎麼會忽然這樣呢,是不是你什麼地方得罪過她啊?”
“我在投行部工作四五年你見我跟誰紅過臉了,好好的我怎麼會得罪她呢。”小師妹說道:“說來說去還不就是見不得人比她過得好嗎。”
錦秋說道:“姐,你和劉穎是一個學校畢業的,她年齡比你大,還是研究生,可現在跟你幹一樣的活、拿一樣的錢。而且她是去年當的助理研究員,正常來說要後年才能升到研究員。你在咱們這邊前年就已經是項目經理了,平級調到研究院去做助理研究員,在這個級別上今年已經是第三個年頭了,老公馬上又要升團隊總監,有這層關係在,我估計研究院那邊多半會半推半就的把你在這邊當項目經理的資曆算進去,真沒準今年年底或者明年就升你當研究員。如此一來,你反倒爬到她頭上去了,她當然心裏不平衡、眼紅嫉妒了。”
我在心裏暗笑了一下,很多事情,雖然是事實,可一旦說出來,別人聽來就完全變味了。就比如這事,那人說的那些話倒也不全是空穴來風,可她一說出來,在別人聽來,卻當真隻剩下一個“眼紅嫉妒”了。
我想了一下,說道:“這事簡單啊,她逢人就說你壞話,那你就反其道而行之,逢人就說她的好話。”
“你這是什麼餿主意啊!”我話一出口,小師妹就狠狠地掐了我一把,嗔道:“人家在背地裏說我的壞話,我不跟她計較也就算了,你還要我反過來低聲下氣的去說她的好話,你這不是作踐我嗎,我到底還是不是你媳婦了?”
我笑了笑,轉頭問錦秋道:“寶貝,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錦秋想了片刻,說道:“老公你是不是想讓我姐先退避三舍,示人以弱,麻痹對方,然後再找機會出氣啊?”
“哈哈,沾點邊,但是你這想法這未免也太小家子氣了。其實說她的好話,有三層意思,首先是向她示好,其次是示強,最後才是示弱。”我輕輕笑道:我聽說研究院這兩年招人,幾乎都是博士生,碩士生都比較少了,而且招進來之後無一例外都是從見習研究員做起。你一個本科生半路出家,平級調動過去做助理研究員,而且一去就撈了一個美國進修的機會,自然難免招來一些物議。我估計研究院對你眼紅的還不止一個劉穎,隻不過她說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