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功夫,我們就跟著“文化衫”來到了第三進院子,同樣還是中間一個天井,左右兩側各有一排廂房,正對麵的上房是一幢飛簷鬥拱、朱門紅柱的兩層小樓,一樓正中間八扇紅漆雕花木門緊閉著,門頭上掛著一塊兩米來長的沉香木匾,匾上就是“弄情齋”三個隸體字,看了一下落款,還是國內一位頗有些名氣的書法家的手筆。

“文化衫”陪著我們走到天井正中央,就停住了腳步,重重咳嗽了一聲,隨即對麵八扇門正中間的四扇就同時打開了,四個身著短旗袍、梳著發髻的年輕女人並排走了出來站在門口。這四個人幾乎完全一樣高,每個人淨身高估計都在一米六五以上,再加上頭上的發髻、腳下的高跟鞋,因此看上去每個人都顯得十分的修長苗條。

“文化衫”嘿嘿一笑,對杜光輝說道:“杜大哥,您的人都在裏頭候著了,那就恕小弟我少陪了?”

杜光輝點點頭笑道:“那老板忙你的去吧。”

“文化衫”又向我和王金發告了聲罪,就折返身回去了。四名旗袍女子甜甜的笑著走下台階來到我們身旁,就簇擁著我們向“弄情齋”門口走去。

看到這種場麵,我心裏頓時就想起了去年元旦假期在彭城初次和王奎亮打交道時候的情形,那簡直就是我心裏一個揮之不去的桃色噩夢,這輩子打死我也不想再有第二次了。不會是杜光輝和王金發也好這口吧?要真是這樣的話,那一會兒哪怕是翻牆、尿遁我也得逃了!

我心裏忐忑不安的跟在杜光輝身後走進“弄情齋”大門,抬眼一看,卻頓時就愣住了,也終於明白了何謂有醫院係統特色的飯局了——這個房間呈左右走向的長方形,約莫一百五六十平米樣子,右邊一半放著一套十分大的茶海,估計能同時坐下十個人喝茶,角落裏有一把樓梯通向二樓。左手邊一半則是一張圓形雕花紅木飯桌,桌邊一圈圍著七把墊了紅色錦墊的圓背紅木太師椅,已經有三把椅子上坐了人,三個工作製服穿戴齊整、甚至還佩戴著工號牌的護士!

三個護士挨一塊坐著,最左側一個大約三十上下模樣,中間一個二十五六歲,兩人正低聲說笑著,最右邊一個卻顯得有些不合群,隻是默默的歪著腦袋發呆,是萬爽!

我在心裏暗自苦笑了一下,原來杜光輝他們是要玩這一口啊,這三個製服齊整的護士雖然和這個房間的氛圍有些格格不入,不過這種裝扮,確實能滿足某些人心裏的某種獨特嗜好,我雖然沒這種嗜好,但是隻要他們不是像王奎亮那樣,我倒也勉強能應付得過去,想到這裏,稍稍舒了一口氣。

看見我們進來,正低聲說笑的兩個護士急忙就站了起來,甜甜的笑著向我們迎了過來,年長的那個挽著杜光輝的手,另一個則挽起了王金發。萬爽稍微愣了一下,也急忙跟著站了起來,慌慌張張的,還險些把椅子碰倒,抬眼看了一眼,頓時臉就紅到了脖子,急忙又低下頭去,隻是一動不動的站在桌子旁邊。

杜光輝麵色一沉,皺起眉頭對他身旁那個女人說道:“你怎麼教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