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的時間,彈指即過,張渺冷幾乎是晝夜不息地習練著,那師叔最後教習的每招劍氣法決,任憑如此,他仍然未能窺其全貌,隻約略地把招式的幾大變化,記下了一個大概。
打第十一天起,金頂居士開始讓張渺冷從頭至尾的,把自己所有習練過的功法,循序漸進地一一從頭演練,而金頂居士則從旁逐一指正,直到第十四天的黃昏為止,金頂居士正好把張渺冷這三年多的所習,全部演練指導了一遍。
張渺冷至此方始明白,師叔為何要留自己十五天才下山的緣故了,原來她老人家要留下這些時間,徹頭徹尾地考量自己一番。
當夜,金頂居士把張渺冷喚到禪房之中,又諄諄告誡了一遍。
最後,金頂居士竟然仰頭,對空長長一歎道:“孩子,你從跟隨你師父深山學藝起,到此時已有三年零九個月之久,此番下山去,獨自追尋你師父遺願,你千萬莫要忘記,那六魔主看似一切****的根源,但實際上,隻怕還有隱身幕後的惡人,否則以你師父的名望和背景,他們即便是貪念再重也不敢如此行事,孩子,你今後可要處處當心,凡事皆應量力而為,機警些才是!”
張渺冷雖然知道師叔突然要自己提前下山必有不得已的苦衷,但卻一直不敢詢問,可自己明日就要離去,如果自己仍不啟齒,下山以後,又要到幾時才能再回山叩問?”
當下略作沉吟後,忍不住低聲問道:“師叔,弟子有一件事,不知當不當問?”
金頂居士聞言,靄聲答道:“明日你就要下山了,心中如有疑難之事,就趕快說出來吧!”
張渺冷左手原本鬆握的拳頭,用力緊了緊,為鼓了鼓氣問道:“師叔本是要將弟子留在庵中數年,可現在三個月不到,師叔突然要弟子提前下山,是不是師叔因為有什麼重大的事故發生,才命弟子趕去解決。”
金頂居士神色有些無奈的搖搖頭道:“你想錯了!孩子,如是師叔有事要你去辦,豈會到此刻尚不告訴你之理?”
張渺冷聽聞師叔所言,略微一怔道:“哦,這麼說是弟子想錯了。”
金頂居士麵色略帶淒涼地輕輕閉合雙眼,輕聲道:“孩子,其實師叔也不想瞞你,隻是此事並非你能力可及,因而你無須再問,當你明日下山之後,師叔也將於五日之後,離山他去了。”
張渺冷聞言大覺詫異的,道:“師叔也要下山嗎?那師叔幾時重回金頂?”
金頂居士背過身去,有些斷斷續續的道:“不知道,也許……也許……”
突然目光一黯,住口不語。
張渺冷見師叔欲言又止,不禁有些焦急的惶然失聲道:“師叔,弟子如是想向師叔叩問金安,莫非回到金頂也見不到你老嗎?”
金頂居士悠悠一歎,道:“唉!孩子,你這番孝心,師叔記住了,其實,師叔此行如是順利,半年之中,也許就會回轉,否則,隻怕咱們已難有再見的機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