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須人熊’麵孔上已透出一股不易察覺的怒色,他緩緩離座行出,笑意不善的道:
“朋友,有不少日子,沒有聽到有人敢當麵辱罵俺了,你或者不識於俺,但是,俺卻勢必要割去你這鳥舌!”
‘毒心蠍’範孜溫,乃是古口當地市井無賴的大哥,下層勢力極為龐大,又拜了“丕雷教”第五教頭“呼雷叟”方洋山為師,更加氣焰高張,不可一世。
此刻,在他地盤之中,又是眾目睽睽之下,毒心蠍豈甘平白受此淩辱?
他此刻麵色全變,厲聲吼道:
“好極,咱們出去見個真章,賴在此處不算英雄!”
‘倒須人熊’嗤然一笑道:
“奶奶的,竟給俺來這一套下未流的把戲,嗬嗬,想俺叱吒江湖之時,你大概還在你娘懷裏吃奶哩!”
‘毒心蠍’範孜溫,聞言之下,再也忍耐不住,狂吼一聲,抖掌猛然劈向‘倒須人熊’胸前。
‘倒須人熊’沉聲喝道:
“你這是找死!”
在他語聲甫出之際,不散不避,迎著對手就衝撞過去,同時右掌已閃電般斬向對方腕脈!雙腿亦無聲無息的連連掃出一十七腿!
‘毒心蠍’範孜溫隨‘呼雷叟’方洋山習藝不及一載,根基雖已不弱,卻又怎能‘倒須人熊’相提並論?
‘倒須人熊’出手之下,‘毒心蠍’範孜溫登時悚然一驚,知道遇著硬茬子了,他不由大叫一聲,竭力向後躍退,雙手急揚之下,已將暗別腰際的兩柄鋒利匕首射出。
‘倒須人熊’身形不停,如影附形緊隨而上,看也不看射到麵前的兩柄匕首,左臂倏揮,右掌則徑自抓向‘毒心蠍’胸前!
於是,在兩道銀芒的飄然倒飛下,‘毒心蠍’再也閃避不開,胸前宛如加上一道鐵箍也似,被‘倒須人熊’一把抓了個結實!
‘毒心蠍’範孜溫不由嚇得魂飛魄散,狂聲大叫:
“老匹夫,你……你敢把範大爺如何?須知大爺乃是丕雷教方教頭門下,你自己估量著……”
‘倒須人熊’豁然大笑道:
“管他娘的什麼人門下,俺今天非要割去你這鳥舌不可!嗬嗬,丕雷教方老兒出了你這種現眼徒弟,隻怕也要氣得吐血三日!”
‘倒須人熊’話音剛說到這裏,背後驀的傳來兩聲厲叱,兩股銳風,猝然分襲肋下!
他嗬嗬一笑,淬然將正在麵紅氣喘,手舞足蹈的‘毒心蠍’範孜溫淩空提起,順著身形周旋之勁,向後猛掃而出!兩條人影,隻哼得半聲,便被摔出尋丈之外,提在‘倒須人熊’手中的‘毒心蠍’範孜溫,則早已閉住了氣,昏死過去!
‘倒須人熊’適才以手中之人充做兵器,將毒心蠍自後偷襲的兩名爪牙撞擊而出,不由感到十分得意,哈哈笑道:
“奶奶的,這也算是些闖名立萬的麼?嗬嗬,如此不堪一擊,真個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說著,他又將手中抓著的‘毒心蠍’範孜溫重重摔落地下,向仍然靜坐原位的張渺冷齜牙一笑。
而這時,整個膳廳的食客,早已奔逃一空。
‘倒須人熊’是自言自語,又好像在告訴張渺冷:
“嗬嗬,俺老衛自來說一不二,既然要割下這廝的舌頭,便不能食言罷手!”
說著,他抬起一柄落在地下的鋼刀,右手一捏毒心蠍下頷之“承漿穴”,便待動手割去。
張渺冷緩緩淺啜一口黃酒,忽然說道:
“老兄,且慢動手,新麻煩可能就要來了!”
‘倒須人熊’正自微愕,一片急驟而隱約的蹄聲,已疾逾奔雷似的向店門外移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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