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掌門,你可是受了掌傷?”
‘銀髯金鞭’柳百豪,苦澀的一笑道:
“不錯,想必道長也曾聞及本派與兩河‘血氣會’和‘骷狼營’之間發生之事吧?”
褚夲道人沉思了片刻,額首道:
“貧道於旅途之中,似曾風聞過貴門與‘血氣會’‘骷狼營’之間所生之瓜葛,但是看來這件事還較貧道所聞來得嚴重?”
‘銀髯金鞭’艱難的移動了一下身軀,啞聲道:
“老實說,道長隻要看看老夫等目前的狼狽之狀,便知道這次爭紛給予本門何等嚴重的打擊了……”
說著,老人已將前後經過,又斷續的向褚夲道人講述了一遍。
褚夲道人直聽得麵上神色大變,‘銀髯金鞭’語聲一停,他已激憤的道:
“好個血氣會、骷狼營的魔孽,貧道不料他們,竟然是這般橫行無忌,有違天和,貧道雖然獨來獨往,從不與江湖中人打交道,此番也要看看,這般魔崽子到底有多高道行!”
‘銀髯金鞭’柳百豪嘴角一陣抽搐,尚未說話,褚夲道人仿佛已下定決心般斷然道;
“罷,罷,雖然貧道已與泗貢山鄒施主,有十餘年未曾來往,和老掌門更是一麵之緣,但也要拚出這付臭皮囊,與老掌門相偕至泗貢山一行,路上好歹也有個照應。”
‘銀髯金鞭’感激良深的顫聲道:
“準說世情冷暖,有如春冰薄紙?老夫等在幾瀕絕境之下,先得張大俠慨賜援手,後蒙道長仗義如此,若青獅門得以重興,二位深恩大德,必永曆青獅門弟子感懷!
褚夲道人枯稿的麵上,漾起一絲少見的湛然異彩,嗬嗬笑道:
“老掌門言重了,貧道雖為武林同源,日常所為卻少令他人讚譽,久而久之,貧道也不覺有何異處,一意非行天下,遂為天下人不解不諒,善事義行更是從未做過,此次若能替老掌門略盡綿力,非但可使天下人知悉貧道,並不如言傳中之乖僻,更可為貧道本身積一善功,嗬嗬,說來慚愧,貧道出家數十年,善功卻是積得曆曆可數呢。”
張渺冷在一旁靜靜的看著二人暢述舊情,心中想到:
“看樣子,這褚夲老道心性卻是不惡,外界傳言,總是過份渲染了些,他們彼此之間,並未有多麼深厚交情,褚夲老道卻肯恁般仗義相助,這位‘影霜枯道’盛名之下,如今不但應該除去‘孤僻’二字,更應該加入‘道義’的成分了……”
這時,褚夲道人看了坐在車首的‘禁鞭伏龍’唐小湧一眼,十分歉然的道:
“老掌門,這位想是貴門弟子了,咳咳,真是不打不相識,嘿,嘿嘿,此子根骨不差,若能加以磨練,倒是一塊上好材料呢。”
‘銀髯金鞭’含笑不語,唐小湧連忙抱拳為禮道;
“不敢,尚請道長多加栽培。”
褚夲道人朗聲大笑,道:
“孺子可教,嗬嗬,你如開始便這般溫和達理.又何至於令貧道大發肝火?”
‘禁鞭伏龍’聞言隻覺麵孔一熱,褚夲道人接著又道:
“罷了,不用臉紅,輸給貧道也算不上丟臉,現在,倒是吾等應該起程了。”
張渺冷一言不發,扶著褚夲道人進入篷車之內,自己又坐回下車前原來的位置。
唐小湧看著一切弄妥之後,口中“得兒”一聲,皮鞭揚起一聲脆響,篷車已行出疏林,向著大道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