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旗右使者曹功強作鎮定的,厲聲吼道:“朋友,假如你也算在道上走的,為何如此縮首畏尾,竟小氣到連名號也不敢提起?朋友,隻要你當得起,我姓曹的便保管接得下!”
張渺冷不置可否的微微一撇嘴角,淡然處之的,悠悠道:“罷了,早把這場爭鬥結束也好,曹功,本盟主今夜不會使你命喪於此,隻對你略施薄懲,閣下你有多少斤量,不妨盡量使出。”
張旗右使者曹功聽到此話,再也忍不住這口心中怨氣,雙目暴睜如鈴,倏然滑身進步,掌腿齊施,瞬息間便是連串六招,招招陰狠歹毒無比!
隨著他身形的進擊,一片耀眼刀光,亦自四麵八方罩向張渺冷身畔四周,眼前繽繽紛紛,仿佛冬月暴雪,寒氣逼人之極!
可是——
那無數柄寒意森森的,罩向張渺冷的腰刀,卻在一陣乒乓相撞聲中,飛向半空,在夜暗中濺出的點點星火。
伴隨著條條橫拋而出的彪形身影,響起一片此起彼伏的慘嚎聲,即使在眾人中功力最為高強的張旗右使者曹功,亦幾乎是一個跟鬥接一個跟鬥的摔跌地上後,踉踉蹌蹌的滾退出十五步之外!
張渺冷笑足顏開的,回首讚道:“竼閣主,好一手‘霧遮群山’!”
這自斜裏出手的不是別人,正是默立張渺冷身畔一側,伺機動手的‘彤羽飛靈’淩霄閣閣主‘狂鷹’竼犘!
‘狂鷹’竼犘暢快的仰天長笑數聲,抖手又劈翻了三名灰衣大漢,直撲向尚在驚魂未定中的,張旗右使者曹功,邊打邊大聲喊道:“盟主,老夫寶刀尚利,這些跳梁小醜怎配與盟主較技,還是交由老夫打發便了。”
張渺冷聞言,會心一笑的點點頭,往後緩退兩步,目光向場內四掃開來,碰巧與兩道自黑暗中射來的,冷厲眼神相觸了,那兩道目光是如此凶狠銳利,足以顯示出這人的一身高超內家功力。
這個人沉默的卓立在夜影中,像是這場激鬥的觀賞者,端是沉著與悠閑。
張渺冷心頭微微一動,忙凝目仔細望去。
於是,他看清了對方那身,鮮豔的赭、青、藍相間彩衣,也看清了那張酷冷的麵孔,不錯,這正是那位現身後,一直不曾出手,頭戴蓑帽的五旬老者。
當張渺冷將目光移到對方的袖口上時,發現在這五旬老人的袖口上,赫然繡著一枚純金的狼頭!
骷狼營中,以袖口所繡狼頭的顏色,分辨其地位的高低,而繡著純金色狼頭的,便是代表著骷狼營的首領!
但是,張渺冷知道骷狼營的總瓢把子,乃是‘九嶺骷獸’古紀,並非眼前的五旬老者,但是,這位氣度雄渾的老者,卻為何亦有著與骷狼營首領相同的標誌呢?莫非骷狼營竟然有兩個領袖麼?
張渺冷正思緒間搜索著此人印記,一個略帶激動的低沉語聲,自張渺冷身後響起:“稟盟主,對麵這金狼袖老人形態倨傲,想是有所依恃,弟子倒想過去領教領教一番。”
張渺冷聞言,微微搖頭,輕聲道:“此人舉止穩健,精氣內蘊,諒來亦非庸手,宮羚,你去協助‘鐵馬攔風’魯申岐,保他周全,由本座應付此人。”
‘劍欞子’宮羚聞言稱是,恨恨的瞪了那五旬老者一眼,身形倏然倒射而出,在空中一個大翻身,猛然掠向正與‘鐵馬攔風’等人混殺一處的骷狼營各人而去。
張渺冷向前行了三步,向著老者立身處,朗朗一笑道:“敢問,朋友高姓大名?”
那五旬老者的麵孔,在陰影中掠過一陣獰厲之色,雙肩微斜,已仿佛一片落葉般向著張渺冷方向飄近四尺,語聲有如金鐵互擊:“小子,就憑你也敢詢老夫之名,隻怕聲望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