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狼在洞外對著熊熊火光嚎叫著,卻是怎麼也不肯離去。這山洞中缺水少食,就算不被群狼啃食,也會被活活餓死,更何況,柴火有限,一時火光乍滅,狼群必定無所畏懼地衝進來將他們殘食。
若是沒有受傷,這區區狼群也不足為懼!納蘭清川不禁喃喃地想,可惜他力戰受傷,此刻竟然絲毫沒有還手之力。他隻得令隱衛在這洞中四處堪探,然後自己也不顧傷重頭暈得厲害,眯著一雙銳利的瞳眸思考著解決險境的辦法。
山洞四周洞壁長滿了青苔與粗壯的根須,那些根須盤根錯結地糾纏在洞的頂端,隱衛手拿火折子越往裏走,越感覺濕氣嚴重,再往裏近了些許,便聽到一星水滴在空寂的洞中發出滴嗒的聲響,滴一聲之後,又過了好一會兒才再次滴下。他在那滴水聲發源處停了下來,將手中的火折子靠得更近些,這才看清那水滴是自洞壁上的一塊凸起的長滿青苔的石頭上滑落的,他順著那水滴滴落的方向看,便看到了地上一個碗口大小的坑。他心中不禁微微一驚,這樣一滴細小的水滴,以這樣慢的速度滴落,得滴多少年才能造就這樣一個碗口大小的坑啊!
隱衛腦中靈光一閃,眸中劃過一道深邃的光芒,他的手緩緩地探上那滴水的滑溜如魚的石頭,將耳朵也貼了上去,片刻後,他緊抿的唇角勾起一絲若有似無的弧度,嵌在石頭上的手指微微一用力,那先前還凸起的石頭便在瞬間被他按沉了下去,然後奇跡便在同一時間出現了。轟的一聲悶響後,隱衛的對麵洞壁忽然嘩啦啦向兩邊裂開,一條廊道展現眼前長長的看不到盡頭。
隱衛唇際的弧度加深了少許,準備原路返回告知納蘭清川,手剛剛一鬆開那塊石頭,洞壁的裂縫立馬合上,看不出絲毫異狀,那縫隙便如天女裁剪的衣服一般毫無破綻,那原本被按下去了的石頭如今又原封不動的凸了出來,這竟然是一個靈活的機關,若不是適才他親身見識了這洞壁後有廊道,他是永遠也不會想到這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山洞中居然會有如此靈活的機關。
“嗥”洞外狼叫聲越發急切與焦燥,數條油光水滑的狼影在洞口徘徊,躍躍欲試的想從火堆與洞口的間隙處跳過去,試了幾次,都被火光逼得退了回去。隱衛轉身返回,走到納蘭清川身邊,低聲道:“主子,前麵有密道!”
納蘭清川眸光一閃,隱衛已經負責他在背上向洞裏發現機關處走去。殷可芸急忙跟上,尹梨胭走在最後,她眸中光芒變幻,心卻抑製不住強烈地跳動,果然有密道,父皇說得沒錯!
幾人走到那凸石機關處時著了難,那凸出的石頭機關很是堅固,若非內力雄渾的會武之人凝聚指力去按的話是根本按不下去的,機關不能被啟動,密道自然就不能開啟,而現在能夠按下機關的人隻有隱衛。隱衛鬆開機關的同時再迅速地滾到密道內時間上是允許的,隻是他身上背了一個受傷的人,那便是萬萬不行的。隱衛將情況分析出來,最後將眼神看向站於兩旁的女子。
殷可芸接收到隱衛的目光,自然是十分樂意去扶納蘭清川的,但她剛剛有那麼一丁點兒臆想,納蘭清川已經冷冷地呼喝:“本王不需要你扶!”這個女人始終是他所厭惡的,他始終對殷可芸保持著戒心,她跟著進入不歸穀,到底是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