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苮師妹,不如你勸勸他如何?說來,我這麼做也是為你們將軍府報仇了,你的小師妹因她而傷,這仇赤苮師妹可忘了?”
赤苮當然沒忘,隻是如今慕樂菱已經是一枚棄子了,還能有什麼用?
就連將軍府長女的身份她都保不住了,可見燕域根本沒有人在意她的死活。
“當然……沒忘。”
秦正南是個卑鄙小人,可就是因為他卑鄙,才能將人本身的陰暗麵看得更加清晰。
沒忘?
這根本就是個笑話。
“其實忘了也不要緊。赤苮師妹如果忘了,不妨看看你手中的鞭子。那可是曾屬於慕樂菱的寂靈鞭,如今難不成成了赤苮師妹的靈武了?這樣說來,我是應該恭喜師妹。”
赤苮卻是很喜歡這鞭子。
雖然她在天禧宗也得到了靈武,可遠遠不及這寂靈鞭珍貴。
“不過師妹也要小心,這鞭子沒那麼好拿。”秦正南目光詭異的瞟了過去,“如果這丫頭不除,說不定有人會說你有圖謀同門師妹靈武之嫌,誰知道你跟那個丫頭是不是認識的?慕樂菱要是死了,這鞭子可不就是師妹你的了嗎?”
“你胡說什麼?我根本沒有那種想法。”
赤苮的臉頰被氣的通紅,雖然她早就看上了慕樂菱的鞭子,可她之前卻沒有圖謀過。
如今也不過是閑置的可惜了,她拿來護身而已。
“我是不是胡說,師妹心裏清楚。”
赤苮根本不在乎他的想法,她隻是急切的看向了慕梵。
“慕二哥,你相信我,我沒有搶占的意思,我隻是拿來防身。”
慕梵冷眼瞟了過去,“秦正南,如果今日隻是來找人,那我就明著告訴你,她不在我們府裏,那天你們也看見了,她是被人救走的。而我當時在看台上,根本無法救她。”
這話正中秦正南的下懷:“既然這樣,那我要她。”
秦正南枯槁的左手指向他身旁的棺槨。
“你休想。”
赤苮知道慕梵的個性,他的性子太過耿直,而且極為注重手足。
讓他交出自己的妹妹,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慕二哥,你不要意氣用事。”赤苮一把拉住他的手臂,“天機堂的人不好對付。”
慕梵劍眉蹙起,含著一抹狠戾,“難道你要讓我同意他把棺槨抬走?”
“秦正南的手中有天機鎖。”赤苮忌憚的瞟了一眼身著黑色鬥篷的秦正南,自從這家夥受傷之後,這個陰詭的家夥就像中了魔,看人的眼神總是令人發怵,似乎一個不經意就會死在他的手裏,“當時我親眼看見華天劍宗有個女弟子,就是被天機鎖廢了自身的武靈,命差點就沒了。絕對不能掉以輕心。”
“慕少將軍還是聽話為好,我這個師妹看你的眼神,可是秋水蕩著波瀾。如果她要不是心儀於你,斷不會跟你說這些話。不過是一個死人而已,你將人交給我,我絕不叨擾將軍府片刻。”
“休想。我將軍府門前,還輪不到你這個下三濫撒野。”
中氣十足的聲音如雷貫兒,氣勢如虹,更是帶著一種戰場凜冽的殺意。
就是秦正男看見他,也是不禁後退了幾步。
眼神陰鷙的瞪著走出來的慕浮生慕大將軍,而他僅剩的一隻手卻慢慢的攥緊。
微微低頭做了個禮,不算恭敬,但也算是打了招呼,做了該有的禮數。
慕浮生一身雲紋布衣,絲毫無法掩蓋他一身重甲鍛煉出的偉岸身形。
“今日是我女兒下葬的日子,天機堂的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看見慕浮生出現,周圍剛剛提心吊膽的百姓,頓時鬆了一口氣。
他們真的害怕這些人會對長公主的女兒做出什麼大不敬的事情,畢竟死者為大,任何人都不能侮辱死者的身體。
“如果我說祭拜,大將軍可相信?”
“既然是祭拜那就應該行跪拜之禮,為何要割斷抬這棺槨的繩鏈?”
秦正南陰惻惻的笑著上前兩步,“因為這裏麵的人我要了。”
“慢著。”
聲音從秦正南身後傳來,他挑眉轉身看了過去,卻見燕寧崢穿著一身寶藍色的皇子蟒袍從將軍府一側的長街上走了過來。
“燕寧崢?”
秦正南看見他出現多少有些意外,這種時候燕寧崢過來總不會跟著是來當孝子賢孫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