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衝目視著白衣公子走進天樂居的大門,一項嘈雜的酒樓忽然呈現出死一般的寂靜,周圍在座的酒客無不如臨大敵,大氣都不敢出。
看來這個叫羅弦的很有名啊,走在街上都能引起人們的騷動,不過是來這裏吃飯沒必要緊張成這樣子吧。秦衝不以為意地搖搖頭,坐回到椅子上自酌自飲起來。
蹬蹬蹬蹬。
鞋子踩著階梯的響聲清脆急了,秦衝不會明白周圍這些人的心情,他們見到這種大人物都是在很遠的地方看的,甚至連長什麼樣子都看不清,更不要說是近在咫尺,他們全都懵了,天樂居隻是很低檔的酒樓,像羅弦這種名門望族後人,吃飯也應該去高檔的酒樓才對。
羅弦白衣勝雪,相貌頗為俊朗,他對周圍所發生的事兒視若無睹,沒有半點的不自然反而極為從容,上樓後目光隨意地一瞥停在正喝酒的秦衝身上,淡淡一笑迎麵走了過來。
旁邊眾人如同中了定身術般,動也不動。
“我可以坐在這裏嗎?”羅弦指了指對麵。
“隨便。”
咕嚕——胖子吞了口氣,用這麼口氣和羅弦說話,修煉天才一向都是年輕氣傲,目中無人,誰敢對他不敬那就是赤裸裸的挑釁。剛才已經把羅弦的身份來曆清楚地講明了,這小子難道沒聽見嗎?
“隨便弄點吃的,對了,先來一壺醉仙酒。”
親自迎接他的是酒樓的掌櫃,極善交際不停地拍著馬屁,忙叫夥計去催,羅弦嫌他礙眼揮揮手趕走了。
“諸位請自便,不必管我,這麼死氣沉沉搞得我都不好意思吃飯了。”羅弦自嘲地笑了笑,“我又不是什麼凶狠惡煞,諸位不用害怕,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展櫃人頗為聰明,說羅公子難得來一回是貴客,今天所有客人點的酒都免費,不過隻限一壇,人們頓時歡呼雀躍,酒樓很快又是一片嘈雜。
距離秦衝很近的幾桌客人很識趣地坐到遠一些的地方,胖子看著羅氣和秦衝有說有笑,驚得眼珠子差點掉出來。
這個外鄉人到底是什麼來頭?
“秦兄,除了雷極雙劍,可還見到了什麼高手?”
“說來也真是奇怪,我去應招的時候沒人對招募的事兒上心。我是外鄉人,流落至此謀條生路,即便真的有高手站在我麵前,我也不認得呢。”
“秦兄,可是缺錢?”羅弦對這個人的感覺說不上來,他神色淡然,水波不驚,還是外鄉人可能見過大場麵麵對自己平靜如常。
“身上的錢快花完了,聽說煉丹即便小成離開門派後也能找到一份不錯的工作,我的修為低,天賦也差,不必羅兄這樣的賢能和出身,能有門派肯收留管吃住就謝天謝地了。”
“若是缺錢,小弟可以幫你一把,如果是想要一份穩定的工作,那就更不在話下啦。”
“無功不受祿,我覺得還是自力更生的好,圖個心安。”
“哈哈,是我魯莽了,自當罰酒一杯!”他說著舉杯一飲而盡。
秦衝心裏非常警惕,對方一直在試探,自當說出應招的事兒,他就變得格外關注起來。
“我也報了名,內門弟子的門額隻有幾個,競爭有些激烈啊不過我喜歡。秦兄的記名牌可以讓小弟瞧瞧嗎?”
“當然。”秦衝把竹牌掏出來扔在桌上。
當他看到住牌上的大文,目光瞬時變得古怪起來,有些疑惑、失落、驚詫很複雜,“天字甲一……這可是外門弟子的記名牌……”
“是啊。”
“秦兄為何要去外門?”
秦衝麵露苦笑,“自然是實力不濟了,又不能生出靈焰,羅兄高看我了。對了,我聽說羅兄十分仰慕木婉悠,這次跑來應招莫非也是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