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人昏過去什麼痛苦都沒有了，不過——
他完全沒料到疼痛會把深度昏迷的人喚醒，在秦衝的示意之下，木婉悠隻好再次出手。
孔夫人被喚來了，她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遍秦衝的身體，麵色一直陰沉著。
“怎麼樣？”木婉悠著急地問。
“很奇怪……他的身體沒有一點事兒，隻是有些體弱，體內的靈力紊亂，應該是內傷。”
“傷在哪裏？”
“神識。”孔夫人沉默了片刻說道，“神識很玄妙，我也不是很了解，掌門可以把它看作是一種精神力。有的人死於恐懼、有的人死於絕望的情緒，這就是神識的力量，連領悟飛渡期的高手都隻是能粗略地使用神識。”
“那師兄他……”燕婷一臉擔憂。
“他的神識比一般人要壯大，至於是怎麼受的傷就不得而知了，精神力來源於腦，神識受傷也就是腦部受傷，一般不會致命，除非傷的很嚴重。”
木婉悠和燕婷的臉一下子就白了，秦衝昏迷又醒來，來來回回已經六次了，這還不夠嚴重嗎？
“那快想辦法修複他的神識啊！”
“不行。”孔夫人搖搖頭，“我精通治療，但還達不到修複神識的地步，有的藥物也可以起到修複的作用，不過都是罕見的靈丹，我也隻是聽說過。神識會自動修複，疼上幾天應該就沒事了。”
孔夫人招了招手，“我們先出去吧，讓他好好睡一覺，他如果再疼醒隻能忍著了，別擔心，這樣對他反而大有益處，神識受傷修複後有幾率會壯大一些，隻是這個過程會很痛苦……”
燕婷同情地看了躺在床上的男人一眼，這該有多疼啊，需要求人把自己打昏。
木婉悠不放心把燕婷安置在相鄰的一間屋子裏，然後交代其他人都不要跑來打擾。
一連三天，夜裏時常能聽到淒厲的慘叫聲，躺在床上的燕婷翻了個身，並不如第一晚那樣慌慌張張衝進房間裏，秦衝提的要求無疑是再昏一次。
其實疼痛一直忍受下來就會適應，後來慘叫聲便低落了下來，蒸騰到了將近五更天才睡著。燕婷翻身朝窗外看了一眼，嘴裏呢喃，“這次叫聲不長，應該快好了吧……”
然後，心安理得地閉上眼睛接著睡。
第四天，秦衝一覺醒來頭痛欲裂的感覺消失了，整個人顯得暢快無比，他拍了拍腦袋發現真的不痛了，像是傻子赤著腳在地上手舞足蹈。
早晨，他和燕婷一起吃飯，這幾天幾乎一直餓著肚子，現在終於能放開吃了。
“慢點、慢點！別噎著，師兄，你已經吃了十二個饅頭了……喝點粥吧。”
“哦哦。”
“師兄啊，你現在感覺怎麼樣，頭不痛了吧？”
秦衝頭也不抬，一連喝下四碗粥，嘴裏不清不楚地回道：“不痛了，最近門派裏怎麼樣，沒發生什麼事吧？”
“一切都很好，掌門就是不放心你。外營訓練很拚命，聽說已經有四個人完成了訓練任務。對了，這幾天師兄不方便出門，招募的事兒都是掌門、華岩師叔、孔夫人、明非子四個人負責，人員上擴充了不少，除了戰鬥修者，精通煉器的修者來了不少，現在都在沈藍的手底下幹活，現在應該沒有什麼人敢惹我們了。”
“這些招募的弟子背景都調查了嗎？沒問題吧？”
“沒問題，掌門交代過，防止有敵人滲透進來，層層篩選背景不明的絕不招收。巨劍門依舊沒有什麼大的動作，不過據說巨劍門掌門柏烈出現在春水名居的雲家府院門口，隻帶了兩個人。”
秦衝微微一驚。
“什麼時候的事兒？”
“就在昨天，是羅家派來的人傳達的消息。”
“羅弦嗎？”秦衝點點頭，“去忙自己的事兒吧，我去外營訓練場。”
訓練基地裏一番熱火朝天的景象，秦衝一走進去見到了不少生麵孔，高魏跑上前來報告進度，“秦師，已經有四個人完成了訓練考核，大夥都很賣力，有不少人在訓練中受傷了。”
“嗯，很好，完成考核任務的去沈藍那兒一趟，可以選擇一套量身打造的靈甲，把這個消息傳達給大家。這幾天我也在忙著修煉，那些剛加入進來的新人就勞你多費心。”
秦衝交代完幾句便離開了。
到了晚上，他氣衝衝地再次進入瞳門，瞳一臉笑臉相迎，笑容裏多少帶著點幸災樂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