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節 輕重緩急(1 / 2)

砰砰砰!!!

接連不斷的巨大轟響伴隨著粉碎紛飛的石屑,艾斯德利斯堡城頭此刻險象環生,兩百米的距離,恰恰是投石機最佳的射程範圍,而且更讓人心憂的是,看這命中率,叛軍中間顯然是有精通操縱攻城器械的士兵在,否則絕不可能造成這種連綿的火力壓製。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叛軍應該沒有太多的彈藥儲備,畢竟是急行軍而來,不可能隨軍攜帶過於笨重的物資,所以,從第一枚石彈擊中城牆開始,叛軍使用標準球形石彈的遠程打擊隻維持了大約一個小時的時間,接下來投擲的都是一些就地取材的石塊了,而這種不規則形狀的石彈往往無法對城牆造成毀滅性的破壞。

不過,喜事有,糟糕的情況也不少,比如城堡內隻有區區兩部投石機,不僅數量上遠遠無法與城外的叛軍投石機一較高下,反而要擔心被越過城牆掉入城內的散彈給砸壞,而且那些負責操縱的士兵手上的功夫實在令人不敢恭維,投擲出去的石彈除了純屬巧合地砸翻了一些亂衝的士兵之外,幾乎毫無建樹,城牆上的士兵從始至終都隻能縮著腦袋,憋屈挨砸。

其實,這還不是最嚴峻的,真正讓包括夏洛特和安東奈斯在內的所有城內守軍指揮官感到一絲駭然的是,他們無疑是低估了那位叛軍頭目莫德雷德的能力了。

從眼前的情形看,這家夥分明就是個用兵老道毒辣的家夥,預先的一些布置一眼就被這家夥看穿,根本沒有派上用場,反而是自己這邊的底細被對方洞悉,結果一群烏合之眾的叛軍居然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焦躁或是急切,攻城調度有條不紊,甚至讓城頭觀望的夏洛特生出一絲錯覺,麵前這簡直是一支訓練有素的精銳。

“莫德雷德是看出我們的軟肋了,他想要一次解決我們,所以將叛軍分成三股,每次投入一千人,打的就是消耗我們的目的,連續三段的高強度攻擊,我們危險了!”東麵城牆上,因為處於叛軍投石機的射程和射界之外,夏洛特和漢特等人都是站在視線最開闊的垛口處,神情憂慮地觀察著南邊的情況。而剛剛說話的,正是夏洛特。

夏洛特話中的意味不言而喻,身旁眾人都不由麵露凝重之色。的確叛軍的這招正中他們的要害,三段進攻,這樣既避免了兵力的無謂傷亡,又能保證兵力的有效投入,而對於守軍,這樣的戰術簡直是致命的,因為他們不得不麵對三波接連的強大攻勢,而隻要有一批叛軍登上城牆站穩腳跟,城堡陷落就隻是個時間問題了。

“隊長,也許我們應該抽調一部分兵力,過去支援。”這次提議的是站在漢特邊上的一個渾身散發著英武之氣的男子,他的身上隻穿了簡易的皮甲,但腰間卻是與眾不同的懸掛了兩柄劍,而再細看此人相貌,恐怕不少人不禁要驚呼一聲了,此人竟是那個勾引屠戶克薩斯妹妹、結果被抓了個現行的小白臉安瑞斯!然而,雖然明明是同一個人此時的他,眉宇間卻是看不出絲毫的輕佻,反而盡顯一股沉穩的氣質,實在令人感到匪夷所思。

“不行,不能冒險,我現在已經沒有十足的把握猜出敵軍指揮官的想法了,也許敵軍就是希望我們顧此失彼。你們注意到沒有,敵軍似乎根本沒有對我們這邊進行試探的意思,這不符合常理。”側耳認真聽完安瑞斯的話,夏洛特卻是沉吟片刻,旋即拒絕了他的提議,出發點自然還是顧忌到莫德雷德此人表現出的狡詐異常。

“那麼,我們就隻能嚴陣以待,靜觀其變了。”另一邊的卡蘇爾聞言接口道。

……

就在艾斯德裏斯堡麵臨著空前危機的時候,一名疲憊欲死的信使飛馬衝入了剛剛抵達科爾維爾的北上軍團營中,隻來得及遞送上懷中的書信要求交給總督後,便直接昏了過去。

營門的值守將領見情形似乎十分嚴重,不敢怠慢,立刻派人一邊將信使抬回營帳安置,一邊親自帶著書信來到了中軍大帳。

“約克郡的這些行政官員統統都是廢物!一幫屍位素餐、腦子裏除了女人和權力就是糞便的蠢貨!”

“還有,約克、裏彭、帕德西、韋瑟比,臨近的這些駐軍指揮官也都是一群一無是處的垃圾!居然見危不救,身為維護地方的駐軍指揮官,連這點魄力和判斷都沒有嗎?還推卸責任,說什麼違反了地方駐軍軍事主官條例!”

“此戰之後,我要將這些郡的行政官員統統撤職,一個不留!還有這幾個城堡的駐軍指揮官,我要送他們上軍事法庭!不能再讓這些邊緣行政區再遊離於行省直轄範圍之外了,否則下一次,就不知道會導致什麼無可挽回的後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