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奧卡悄然走到一個寬敞的大廳內的時候,正好聽到希帕提亞那久違的溫婉嗓音正在細致而認真地詮釋著有關托勒密地心說天文學的知識,隻是很可惜,對於 古希臘的這位天文學家,奧卡幾乎一無所知,那些專業性很強的術語更是一頭霧水,不過,奧卡本來就是到這來聽課的,所以他隻是將目光聚焦在那個站在大廳一邊的小台階上的身影,看著那張美麗的麵孔,嘴角流露出一絲微笑。
而這時,因為角度的關係,那些坐在大廳另一邊階梯式的環形座位上的學生們發現了奧卡的到來,他們疑惑地用眼角餘光瞥向奧卡這個陌生的訪客,不過課堂紀律顯然十分嚴格,大部分人仍是聚精會神地在聽著希帕提亞的演講,而對門口的奧卡視而不見。
幸運的是,奧卡並沒有為自己的存在感如此微弱而鬱悶太久,當大廳內越來越多的人悄悄注意到他時,台階上的希帕提亞也終於察覺到底下學生們的異動,於是秀眉微蹙地轉過頭,想要看看究竟是什麼比她最引以為傲的課更能吸引那些學生的興趣。
下一刻,希帕提亞和奧卡的目光在虛空中交彙在了一起,奧卡的微笑愈發溫暖,而希帕提亞的表情卻是仿佛定格了一瞬,繼而她瞪大了雙眼,麵容上滿是極度吃驚的表情。
這種不經意的眼神觸電讓奧卡有一種微微心跳的美好感覺,不得不說奧卡喜歡這種美妙感覺,不過他畢竟不是一個喜歡眾目睽睽之下成為關注焦點的家夥,所以,他朝著希帕提亞微微頷首致意,繼而便悠悠然走進大廳,神情自若地找了一個空的位置,坐了下來,端正坐姿抬起頭,宛如一個學子。
而希帕提亞卻顯然沒那麼容易平複內心的震驚,她難以置信地盯著奧卡的臉看,直到四周的人原本隻是好奇的注視漸漸轉為在兩者之間逡巡懷疑的審視之後,希帕提亞才猛然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她攏了攏發梢借此掩飾自己的尷尬,迅速調整心情,重新開始講課。
盡管接下來的課無論是安排還是希帕提亞的講授都堪稱精彩甚至連奧卡這個門外漢都不由產生了興趣,聽了起來,然而整個課堂的氣氛卻是異常的詭異,仿佛隻有奧卡還在集中於那些知識,其他人都是或多或少地偷偷用眼光在奧卡和希帕提亞兩人身上轉來轉去,那種感覺漸漸讓奧卡也是如坐針氈。
時間慢慢地流逝,終於,一上午的時間奧卡總算熬了過去。隨著殿外漸漸喧鬧起來的聲音,和後世的學校一樣,到了定點,圖書館內會提供午餐,當然,對外人是需要收費的。學習總是會讓人容易產生饑餓感,外麵的動靜立刻引起了大廳內人們的共鳴,奧卡甚至聽到了一些人肚子咕咕叫的聲音。
而很幸運的是,希帕提亞並沒有和後世大學裏教授一樣拖堂的壞習慣,而是第一時間微笑著讓達烏斯整理教具,而後微笑著向大家宣布下課。
頓時大家都是伸著懶腰舒緩坐了一個上午的筋骨,相互談笑著陸續離開教室,奧卡自然不會走,他耐心地等待著希帕提亞整理好自己的東西,然後再準備去邀請她共進午餐。
然而,令奧卡意外的是,居然有人捷足先登了,而且還不止一個人,隻見一名衣著明顯較其他人考究的金發年輕人和一位舉止顯得十分穩重的黑發青年幾乎是同時走到希帕提亞的麵前。出於對這種搶人行為的不滿,奧卡刻意豎起了耳朵聽聽他們究竟說了什麼。
金發的青年言談優雅,很有紳士風度,他邀請希帕提亞參加他家中舉行的晚宴,顯得十分直接,但並不讓人感覺魯莽和反感,而那位黑發青年則顯得含蓄得多,他試圖用探討今天課程的理由占用希帕提亞一點寶貴的時間。
聽到這些,奧卡不禁在心中感歎“這泡妞的技術和手段,果然是曆經千年而不衰,無數仁人誌士前赴後繼,不斷在摸索發展啊。”
不得不說,奧卡在心底感歎這一句的時候是帶著一種超然的心態的,因為他很清楚,今天他注定才是最後的勝利者。果然,當奧卡聽到那兩人差不多說完之後,施施然站起,走了過去。
目光再一次正麵交彙,奧卡笑著開口道:“美麗的女士,願意給予我這個千裏迢迢而來的人一次與你共進午餐的機會嗎?”
希帕提亞宛然一笑,欣然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