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幾日,蒲黎越來越忙,回家的的時辰也越來越晚。
這一次又是,蒲夫人和清淺等的桌上的菜都涼了。
見蒲黎回來,蒲夫人也不給個好臉色,涼涼道:“老爺,你這幾日在忙什麼,怎麼又這麼晚回來。”
蒲黎一臉疲倦,眉頭緊皺,似有什麼要緊的事,他風輕雲淡道:“沒什麼,朝廷政務罷了。”
“什麼政務這麼重要,你以前也不是這樣的啊!”蒲夫人不滿道,“你知道我和淺兒等了你多久嘛。”
“還不是……”蒲黎眉頭皺成一個“川”字,想了想還是沒說,道:“以後你和淺兒別等我了。”
還以為楚黎要解釋什麼,結果等來的是讓我和淺兒別等他了?更是氣不打一出來。道:“還不是什麼?”
“還不是那冥西的鼠疫太猖獗了。”楚黎破口而出,這次的事態這麼嚴重,皇上還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讓我做,看著左相那個一臉幸災樂禍的樣子,他就氣不打一出來,回來了,夫人還跟他擺臉色,他真是一肚子的窩囊氣無處使。
見說漏嘴了,他嘴唇緊抿,臉陰沉的可怕。
“鼠疫?”清淺吃驚道。
“怎麼會突然來鼠疫?”蒲夫人也時一臉不可置信。
“事發突然,一時也找不出原因。”蒲黎道。“明日,我便要啟程去冥西!”
“那兒鼠疫那麼猖獗你還去,不要命了嗎?”蒲夫人突然高聲道。
“皇上委以重任,不得不去。”
桌上又是一陣子沉寂。
蒲夫人對著旁邊的丫鬟道:“去把菜熱熱吧!”
之後三人食之無味的扒了幾口,就各懷心事的回去了。
一晃眼十天又過去了,冥西那邊不僅還沒傳來鼠疫治好的消息,而且波及的範圍越來越廣,已近接連兩三個村的染上了鼠疫,聽說那邊還下的封城令。
不知道爹爹怎麼樣了?
再加上桃花姐姐說之前說“馬上七星連珠了,鬼王勢必會加緊搜尋”,和那晚鬼王對爹的咄咄逼人,清淺就心急如焚,不停的在房間晃來晃去。
不行,不能再這麼等下去了,雖說自己隻是穿越的,但是這個身體的爹和娘對她也是極好,她可不想出什麼事。
跟娘說肯定是行不通的,唉!該怎麼出去呢?清淺踱來踱去,猛然想起她後院有個狗洞。
她忙跑出來查看,欸,還好,還在呢!
這樣出去肯定不行,對了,還有娘上次的塗的藥草汁。想到這兒就快速跑到別南苑。
一進門就看到滿臉憔悴的蒲夫人,坐在茶桌旁衝著門口發愣,清淺止不住的一陣心疼。
蒲夫人見清淺來了,擠出了一個笑容道:“淺兒,你怎麼來了?”
“娘,你也別太擔心了。”清淺拉著蒲夫人的手道。
看女兒如此乖巧,蒲夫人也是心裏一暖,含笑道:“嗯,知道了。”
“娘,你上次給我塗的藥草汁是什麼?”
“山梔子啊!淺兒,怎麼想起問這個了?”蒲夫人問道。
“沒什麼啊!隻是覺得那個藥草汁好神奇,抹臉上就像變了個樣子。”
“嗬嗬,這種藥草街市的醫館哪都有賣,沒啥稀奇的。”蒲夫人笑了笑道。
“娘,您還是好好休息吧!爹要是回來看你這個樣子也會心疼的。”
“你這孩子。”蒲夫人溺寵的刮了刮清淺的鼻子。
“那孩兒就不打擾娘休息了!”
“去吧!”
……
——
到了晚上一切準備就緒,清淺像上次一樣用繃帶纏好胸,換上之前楚梓熏送來的竹布長衫,還好沒丟。她把頭發全部束起,又往臉上塗上了藥草汁,再對著銅鏡像上次娘給她化的妝一樣化,皮膚黝黃,相貌普通而略顯剛毅,她看著鏡中的自己,滿意的笑了笑。
把之前寫好的信放在桌子上,背著包袱,就走出了房間。
抬頭看見西房已滅了燈,就徑直往後院走去。
今晚月亮真圓啊!趁著月光,清淺從天璿宛後院的狗洞鑽了出來。
殊不知身後有個人在她在後院東張西望查看有沒有人的時候就一直跟著她了。
天璿宛中清淺住的是東房,西房蒲夫人讓林晗雪住著,因為她受傷那段時間全靠這丫頭照顧,心裏也怪喜歡她的,早就當她是親生閨女,再著她和清淺年紀相仿,清淺也沒有什麼兄弟姐妹,兩人都住那兒可以做個伴。西方和東房之間是丫鬟住的地方,靠一個長長成的畫廊連著,畫廊的前麵是一大片花圃,花圃中也有一個小亭子,周邊是鵝卵石鋪成的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