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漸黑,沐青言和江瀟雨還沒踏進大門,就看見管家站在門口的燈籠下不安地四處張望著。
沐青言和江瀟雨猛然覺得大事不妙,剛走過去的時候,管家就看見了他們,忙迎了過去,慌張道,“公,公子!不好了!”
“怎麼了?”沐青言皺著眉頭,一臉凝重道。
“蒲,蒲姑娘失蹤了!”管家低著頭道。
“怎麼會失蹤!那麼大個活人你們都看不住麼!”沐青言憤憤道。
“蒲姑娘她沒有出門。”管家道。
“廢物!”沐青言氣急敗壞道,“府中誰最後一個見的她,是在哪兒見的她!”
“回公子,最後一次見到蒲姑娘的人是梧桐,小人已經問過她了,她說是在蒲姑娘的房間。”
“把梧桐還有這府裏所有的丫鬟小廝都叫過來!”沐青言道,然後徑直去了蒲清淺的房間,江瀟雨也尾隨其後,但那眉宇間的擔心半分不輸於沐青言。還有那條叫清蒲的狗見到沐青言回來了就直搖尾巴,隨後感覺到主人的不快,便也怏怏的跟在他身後。
他們在清淺的房間內轉了一圈發現清淺的被褥衣物都整整齊齊的擺放在那兒,沒道理啊!那清淺的人呢!
不一會兒,沐青言府中的人都走了進來,跪在沐青言前麵。
沐青言大爺般的坐在中間的桌子旁,冷冷道,“府內都搜了麼?”那條狗則爬在沐青言旁邊的地上,看著眼前跪著的人。
“回公子,府內都搜過了,沒有蒲姑娘的蹤跡!”管家道。
“誰最後一個見到她的!”沐青言道。
“公,公子,是奴婢!”梧桐從人群中爬出來,懦糯道。
“在哪兒見到的?”沐青言看著她,沉聲道。
她哪兒見過沐青言發過脾氣啊!就算那天那個胖女人公然調戲沐青言,他都沒有發脾氣,一直都嘻嘻哈哈的有時候還與她們開玩笑,全然沒有一個主子的樣子,今日怎會為這麼一個醜女人大發雷霆。想到這兒,她不禁覺得有些委屈。
梧桐略微有些哽咽道,“公子,是在蒲姑娘的房間。”
“什麼時候發現她不見的?誰發現她不見的?”沐青言冷靜道。
“回公子,是奴婢發現蒲姑娘不見的,是晌午為蒲姑娘送飯的時候才發現她不見的。”梧桐低著頭道。
“確定她沒出沐府?”
“回公子,沒口的兩個侍衛都說沒有看見。”管家插嘴道。
“怎麼不早告訴我!派人去尋了麼?”
管家聽到這個問題,頭埋的更深了,說道。“公子不在,小人不敢輕易命令下人去尋她!”
“啪!”沐青言一掌打在桌子上,桌子瞬間四分五裂開來,把狗嚇的騰的一下從地上彈起來,夾著尾巴耷拉著耳朵,“汪嗚”連叫。同時也驚的那些人身子一震,然後頭低的更深了,身體抖的跟篩子似的。
“還不滾出去給我找她!找不到就不要回來!”沐青言狠狠道。
“是,是……”下人們連連回應,如受驚的小鹿一般快速的從蒲清淺的房間小跑著出去了,生怕沐青言他老人家一個不開心,他們也會像那桌子一樣,被劈的四分五裂。
見那些人都走了,沒人陪在主人身邊,那狗雖然害怕,還是邁著小短腿走了過去,乖乖的爬在沐青言身旁的地麵上,尾巴輕搖著。
站旁邊的江瀟雨也被這巨大的一聲響引了過去,他一籌莫展,怎麼也沒想到一個從來不會把誰放在眼裏的人會為一個蒲清淺發這麼大的脾氣,忽然,他餘光一撇,看見桌子邊有個分外眼熟的香囊,便走了過去。
這香囊不就是他送給清淺安神用的嗎?怎麼會在這兒?正要撿起來的時候,發現香囊裏的香料倒出來不少,而香囊挨著地麵的那一側的端口處,明顯的向地麵裏麵折著,這麼說的話,很有可能是清淺在拿著香囊,無意間掉落在地上,以江瀟雨對她的了解,她不會把他送她的東西扔在地上不管,別問他為什麼,他就是這麼覺得的,那麼,很有可能在香囊掉落在地上的那一刻,清淺被吸引注意力做別的事了,但那也沒道理不撿香囊,那麼,就隻有一個可能,就是清淺在無意識的狀態下,香囊掉了,再深一步想的話,她既沒有出門,又與府內的人不熟,府內的人沒有動機害她,如果那樣的話,她極有可能被人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