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九重山下,馬車無法繼續前進,便停了下來。
“到山腳下了。”沐青言轉過頭道。
“好。”江瀟雨道,然後抱起清淺下了馬車,與沐青言一起動用著輕功飛快的往山上跑去。
他們三人剛進了大槐樹布置的結界內,空氣中就傳來一陣比上次還大的躁動,沐青言皺了皺眉,在釋放妖力的同時還施加了壓力,那強大的妖氣一出,空氣中的躁動就立馬消失的無影無蹤,轉而是一種從遠處出來的驚栗的顫動,空氣中彌漫的和你是說不出的壓迫感和沉悶感。
沐青言環視了一眼周圍的狀況,這才放心的帶著江瀟雨他們往陸白居住的地方走去。
他們走過去了後,卻發現陸白家的燈火通明,而院子的柵門都沒有關,陸白正捂著胸口坐在院子裏的石桌旁邊,像是為等他們而來。
這不科學,都幾點了還不睡!沐青言看著伸手不見五指的周邊腹誹道,然後向陸白徑直走去,還不忘一臉熱情的喊了一句,“陸兄!”
“你……你別過來!”陸白聲音顫抖道,一口老血噴在地上,臉色煞白。
沐青言驚了一跳,原地站住道,“陸兄,你這是怎麼了?”
“我都一把年紀了,你能別釋放妖力折磨我麼?”陸白道。
沐青言這才想起來自己剛才為了鎮住空氣中那些不安分分子,釋放了逼迫性的妖力。陸白也是妖,自然也會受到影響。
沐瀟雨忙隱去些自己身上的妖力,陸白這才好轉。
陸白剛不被這妖力影響,就嗅到了空氣中彌漫的人類的血液。這味道怎麼說呢?是人類的血液不錯,可也透著一種說不出的靈性。
靈性?他突然被自己的這個形容吃了一驚。然後皺著眉頭,江瀟雨那個方向走去。
沐青言往右邁了一步,擋在江瀟雨麵前,警戒道,“你想做什麼?”
陸白歎了一口氣,道,“我就那麼靠不住?”
“現在沒了妖力,滿保你不會獸性大發吃了她。”沐青言挑了挑眉。
“……”(:沐青言:阿兮!你給我出來!什麼鬼詞!你會不會用成語!降低了爺的內涵。阿兮:這詞兒沒毛病啊!沐青言:來來來,有種你到這故事裏,看夜不打死你!阿兮:小心本姑娘我寫死你!沐青言:阿兮大大饒命!哈哈……此出閃過阿兮一連串誇張的鬼笑聲。)
“以前沒吃過人,現在也不會。”陸白道,“這姑娘傷的不清啊!”
“嗯。”沐青言道。
“走吧,進屋說。”陸白道。
說罷,江瀟雨便抱著清淺進了陸白的家。
陸白細細的替清淺把脈,發現清淺氣息混亂,中起不足,明顯的舊傷未愈又添新傷。再看她的臉,還有露出來的脖子,陸白直搖頭歎息,這舊的密密麻麻的被啃噬的傷口還沒愈合,又添了新的鞭傷,整張臉實在是慘不忍睹,看起也來實在是讓人覺得頭皮發麻。
這……陸白的眉頭皺的更深了,又深深的歎了口氣。
“陸兄,你能醫好她麼?”沐青言看陸白又是搖頭又是皺眉又是歎息的,心裏有些慌亂。
“她這……唉!”陸白又歎了口氣。
江瀟雨眼底的波光晦安不明。
“你倒是說啊!”沐青言道。
“她現在這個樣子隻能用那千年寒潭的水醫治了,否則,就算她醒來也沒辦法麵對這樣的自己。”陸白道。
“那就用寒潭的水吧!”一直不說話的江瀟雨開口道。
“那個過程會很痛苦。”陸白看著他道。
“她醒來看到自己的容貌後,沒有一刻是快樂的,與其痛苦的活在別人目光下,倒不如現在就改變。”江瀟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