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四國的貴族,除了許多政治勢力外,還有一種很特殊的私家力量,明麵上的一部分人,就是所謂的客卿,雖然客卿不乏有才之輩,但是總體而言,對於貴族們來說,收納客卿是為了麵子問題,誰門下的客卿多,那就是威望和財力的體現。
食人之祿,為人辦事,客卿們既然投靠那些貴族的門下,也就成了貴族之間爭強好勝的工具,無論貴族間的文鬥還是武鬥,都要用上這類客卿。
客卿,是屬於貴族明麵上的家臣,四國之中,大唐國的貴族最喜歡收納客卿,攀比客卿的數量和能力,也成了大唐國的一種風尚。
客卿文化,在大唐國是最繁榮的。
但是大明國的貴族,客卿雖然不缺乏,他們卻對另一類勢力更為花心思,那就是隱藏在暗處的家臣,用大明國貴族行內的話說,就叫“影子衛”。
“影子衛”是一群貴族們都知道他們存在卻又不知他們存在何處的暗中實力,除非其主人召集,否則實在難以判斷他們的具體下落。
平日裏,他們有可能隻是府邸門前的看門人,有可能是給你端茶倒水的仆人,也有可能是在馬廄裏給你喂馬的馬夫。
但是到了需要用到他們的時候,他們就是一群恐怖的暗黑力量。
破壞,偵查,臥底,暗殺這些暗黑活動,就是他們生存的職責。
大明國九大世家,每一個家族,都擁有一股暗中的“影子衛”,而何家的影子衛,被稱為“黑犬”。這稱呼雖然有些猥瑣,但卻很形象地形容了葉家影子衛的無孔不入。
何天涯皺眉道:“大軍之前,那幾百多條黑犬能有什麼用?”
何森湊近上去,輕聲道:“父親,世家軍有十幾萬人馬,真要大軍兵臨城下,我們隻怕抵擋不住。這群黑犬看起來微不足道,但卻能有大用處。我們大可將他們分成四路,喬裝成四路世家軍的兵士,世家軍急行軍中,又加上這群黑犬機警的很,應該很難被發現。隻要他們刺殺了四路主將,世家軍群龍無首,不攻自破,我們或可扭轉局勢,轉敗為勝!”
何天涯隻是一沉吟,忽地站起身來,大笑著,得意地拍了拍何森的肩膀,大聲道:“看到沒有,到最後,還是我的兒子想出了辦法。酒和女人都將你們的腦子掏空了,這樣的法子你們都想不出來?”
眾人噤若寒蟬,不少人心中暗道:“你不也沒有想出來嗎?”
何天涯似乎看到了一絲曙光,雖然仰仗這幾百多名影子衛去改變戰局,有些困難,但是世家軍也不過是靠著一支小股騎兵改變了局勢嗎?
試一試,總比坐以待斃的好。
……
……
世家軍的前進出乎意料地順利,進入鐵門關後,在鐵門口一場激戰,何家軍四散逃竄,世家軍的四家人馬,竟是情不自禁地各自分開,形成四路,像四條長龍般向荷葉城挺進。
沿途所過,自然也是遇到一些抵抗,但大都是一群百姓押著何家的族人,等在大道上,這倒是省去了世家軍的不少時間。
不過這一點,對於世家軍的士氣卻有了更大的鼓舞作用,從這些情勢看得出來,雖然何家是镔鐵郡東部這一片地區的霸主,但卻實在很不得人心,世家軍一入關,百姓就反了,看來何家的滅亡,近在眼前了。
趙振華這一路人馬,一路上遇到了兩次抵擋,那是潰散的何家軍在何家一些將領的組織下,重新組成了戰陣,隻是時間倉促,還沒組織好,何家的軍隊便已經衝殺過來,又是丟盔棄甲逃竄。
他們雖然裝備精良,但是一來士氣低落,二來沒有良將統領,實在凝聚不起戰鬥力來。
距荷葉城不到百裏地,趙依樓的疾風騎終於是跟上了隊伍,趙振華見到趙依樓的隊伍,大是吃驚,叫過趙依樓詢問詳情。
趙依樓知道當務之急是進攻荷葉城,先滅了何家再說,若說疾風騎打開關門,楊家想搶功派人追殺,說不定會弄出新的亂子,這些事情回頭再說為好,也就說是見鐵門關被攻破後,才帶著疾風騎入關的。
趙振華見疾風騎都是疲憊不堪,有些疑惑,不過行軍路上,也就沒有多問。
這個時候的疾風騎,自然早就褪去了穿在外麵的何家軍衣甲。
“爹,我軍抵達荷葉城之後,是否立刻發起攻擊?”趙依樓在馬上問道。
趙振華擺手道:“何家已是甕中之鱉,我們的將士已經折損不少,到了城下,先繞到荷葉城的側門,那裏的防守力量應該弱很多。按照估計,荷葉城內的守軍應該不超過三萬五千人,分守四門,每一門的兵力都會很弱,等到四家都兵臨城下,圍住四門,到時候一起發動最後的攻擊,定可一戰成功。”
“何家士氣低落,應該是頂不住我們的進攻。”趙依樓點頭道。
一路之上,趙依樓所過村鎮,見到的百姓都是破衣爛衫,麵黃肌瘦,看起來就像一群難民,比起雲海郡的百姓,可謂天上地下。
雲海海郡百姓在趙家的仁德治理下,雖然說不上豐衣足食,但是吃飽穿暖還是能夠保證的。
但是镔鐵郡的百姓,隻一眼瞄去,就能看出他們的生活狀態與雲海郡的百姓有著天壤之別,在這寒冷的冬季,許多百姓依舊是衣裳單薄,很多人都是凍的臉上發青,看上去,那麵黃肌瘦的身體隨時都要倒下去。
他們抓著何家族人,按在地上,一臉的仇恨,等在路邊由韓家軍接受。
從他們的表情就能看出來,這群百姓對何家的恨意,那是深入到骨子裏。
趙振華命令專人收押何家的族人,一路下來,竟是有上百人之多,那都是镔鐵郡分散在各處的何家大小官吏。
趙依樓騎在馬上,總有一種電視上解放軍進城的感覺。
“镔鐵郡是大明國最富裕的郡府,比起我們雲海郡,那是要富庶十倍也不止。”趙依樓皺著眉頭,隻覺得何家的殘暴實在有些不可理喻:“他們的百姓卻如此的貧寒,難道何家不明白,水能載舟亦能覆舟,讓老百姓活不過來,他們自己難道還能長久下去?”
趙振華看著趙依樓,道:“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依樓,這話說得倒是極好。這百姓是水,咱們是舟,要想順利航行,這水就得風平浪靜。若是這水整日裏怒波泛濫,咱們這舟也總是有沉沒的時候。”頓了頓,才緩緩道:“也正是知曉民心的重要,我們趙家一直以來都是與民生息。隻有我們雲海郡百姓的日子安穩了,人心所向,我們趙家才能屹立不倒。何家殘暴不仁,盤剝黎民,不顧百姓的死活,弄得民生怨道,這樣的家族,若是讓他們成事,大明國可就走到盡頭了。”
趙依樓笑嗬嗬地道:“我曾聽人說,這何家多麼多麼厲害,如今看來,聞名不如見麵,鐵門關一破,何家軍就如同喪家之犬,不堪一擊!”